袁姨妈回答说:“你姨父今天一大早就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先把小金子保出来?”
袁姨妈没看到江倩倩,连忙问道:“倩倩咋没回来啊?”
“倩倩姐有事儿留在九滨乡,等过一阵子再回来看望姨妈和姨夫。”冉观回答。
袁姨妈不禁叹气,说道:“都怪小金子做事没脑子,闯下这么大的祸,让咱们公司吃个大亏,损失不少钱。”
冉观安慰道:“袁姨妈!咱们犯点儿错,吃点儿亏,都没啥。只要能吸取教训,今后少犯错,没白吃亏就行。”
听到冉观这么说,袁姨妈心里万分的感动。
佟宝香说道:“田嫂子,观儿现在忙着复习,听到公司出事儿,马上赶来了解情况。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小金子,挽回咱们公司的损失。”
冉观追问道:“袁姨妈,您能不能详细跟俺们说说,当晚具体是啥情况?”
袁姨妈说道:“前天晚上,从南方农场来两个年轻人,说他们是余老九的马仔,想在咱们这儿临时存放一批旧电缆。”
“由于是余老九是阮胜的师兄,我家小金子从小就崇拜阮强、阮胜两兄弟,觉得这是巴结他们的好机会,于是自作主张,花高价把这些旧电缆收下。”
袁姨妈说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分不清是气愤,还是难过。
她接着说道:“没想到昨天金勾县公安来人,非说那些电缆是赃物,不但带走小金子,还查封咱们的公司。”
听袁姨妈说完,冉观感到惊讶。区区几十斤旧电缆,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就连阮强都被牵扯进来。
阮强和田有富都是冉观在东南甸子乡的合作伙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仔细想想,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冉观赶紧问道:“袁姨妈,您说的阮强,是不是跟我在狐狸沟工地,打过狼的那个人?他弟弟阮胜是干啥的?阮胜的师父和师兄都是些啥人啊?”
袁姨妈斩钉截铁说道:“对,没错,就是那个跟你一块儿打过狼的阮强。他一身功夫,为人正直,讲义气,守信用,是个好人。”
袁姨妈又摇摇头说道:“阮胜的师父是谁?他师兄余老九是干啥的?我们一概不知。”
“我只知道阮胜是个植物人,躺在炕上两年多,给家里造成沉重的负担。所以阮强才会替人卖命,靠打打杀杀挣钱,给弟弟治病。”
冉观和佟宝香只能去朝阳农场找阮强,了解关于阮胜的更多情况。偏巧阮强没在家,他父母和妻子非常热情,看冉观的眼神既惊讶,又亲切。
冉观想要看看阮胜,阮强的父母没有拒绝,请他们来到一间小屋子。门一打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佟宝香连忙躲到一边。
小屋炕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脸色苍白,须发所剩无几的年轻人,他就是昏睡两年多,如同死人一般的阮胜。
冉观觉得阮胜格外眼熟,想来想去竟然跟自己长的很像。从小屋出来,他吩咐佟宝香拿出一千块钱,交给阮强的父母。
冉观说道:“阮伯伯,阮大娘,看到阮胜二哥这个样子,我们也很痛心。”
“这一千块钱你们收下,给他买些药和营养品吧。等阮强大哥的工程队赚到钱,就能带他去大城市看看,也许能治好呢。”
没过多久,阮强的妻子急匆匆把阮强叫回来,请冉观和佟宝香来到他们自己的屋里。
阮强主动汇报说:“前两天,我们哥儿几个去见过冉经理。冉经理真是个讲究人,带我们去饭店吃大餐,花不少钱呢。”
阮强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接着说道:“冉经理决定,今年让咱们干排水支渠的工程。他说这些工程技术简单,质量要求低,赚钱容易,最适合练手。”
“冉经理还说,只要干得好,不给他丢脸,以后有的是工程给咱们干。”
冉观说道:“阮强大哥,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工程的事儿,而是遇到麻烦,想请你帮个忙。”
阮强赶紧收敛洋洋得意的神色,慷慨的说道:“冉兄弟有啥事儿,尽管吩咐,我阮强绝不含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冉观相信阮强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完全发自于内心,于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来意。
阮强告诉冉观,阮胜各方面都与冉观很像。小时候非常英俊,而且特别聪明,有胆量,有魄力,做事喜欢出风头,爱争强好胜。
阮胜的确有一位神秘的师父,外号叫“圣手鹞子老权”。至于真实姓名叫啥?都教会阮胜哪些本领?阮强却一无所知。
两年前,不知道阮胜在大雪岭得罪什么人物,竟然被打成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遍体鳞伤的“圣手鹞子老权”,送阮胜回家后不久,就离开人世。
阮胜的确有很多师兄、师姐,其中包括金勾县城的余老九。为躲避仇家追杀,隐藏行踪,“圣手鹞子老权”直到死,也没有联系其他徒弟,阮胜至今还没有跟师兄、师姐们见过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