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比赛服务器到了晚上十点就会关闭，这对此刻陷入迷茫的林灿来说，倒算得上是件欣慰之事。

下播后，他来到了隔壁房间。

“大哥们赶紧上一上，对面血条就要压过来了！”

“有小礼物的哥哥姐姐们也上一上，不要让对面偷塔了！”

……

隔壁房间是他的发小魏涛，此刻他正在卖力扭动着肥硕的腰躯，如火如荼地呼喊着直播间打赏者的名字。

没错他也是位主播，只不过直播板块和林灿不一样。

他所在的是娱乐板块，竞争更加激烈，需要更多的肢体才艺去吸引游客们的注意。

这对于男主播来说尤其重要，甚至能决定你能不能吃上直播这碗饭。

有时候为了让直播间的大哥开心，加班熬夜那都是家常便饭。

因此身材也开始走形，人比以前臃肿了一圈，有时候站起来，都能听见他那急促的喘气声。

十点过后，正是魏涛直播捞金的黄金时间，此刻没有什么能比他挣钱更加重要的事。

林灿倚着门楣，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朦胧的气影被琉璃彩灯打成斑斓的光晕，忽明忽暗间，看着魏涛忘情于绚烂的礼物特效。就像是一个站台上手舞足蹈的小丑，演绎着底层的千娇百媚，取悦着金主的恣意张扬。

但他何尝又不是个小丑呢。

他没有资格去评价，也不想去诉说，生活的滋味或许只有在青春逝去那一刻才能真正体味。

想到这里，林灿也没有过多打扰。这是他的发小，一个像自己影子般熟悉的兄弟。

毕业后他们一同回到余县的青年公寓，创办了无尚传媒工作室。

在这小县城也只有干新媒体才能有些许出路，干其他行业基本没几个能创业成功的。

时间证明他们俩的选择是对的。

随着实体经济下行，外面的工作机会减少，收入也下降，同时消费却在极具增加。

倒是他们能在县城享受安逸惬意的同时，每个月还能攒不少钱，这也让两人找到了些许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