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山闹出的动静几乎吸引了内山中所有人的注意,不过此时的刘云铎正处在一片星光乱象中,全然不知试炼之外的事情。
他的周围飘飞着成群的光点,犹如坠入了一片璀璨星海之中。而他的眼神也早已变得涣散无光,如同黑渊一般。
“范庆,发什么愣呢,注意点考官,一会儿应该就到你了。”
“我?叫我干啥啊?”
“咋了,刚刚还属你喊的最欢,这咋到了关键时刻,你就又傻了。”
“什么关键……”
“下一位,范庆。”
刘云铎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就被周围人一路推搡至台前。
只见一人身姿挺拔,胡子拉碴,身着铁甲,打量着踉踉跄跄走上石台的大汉。他手拿文书,对照着各项信息,接着说道:“武举初试第一项,举力。”
刘云铎看着台上分别立着木桩,石柱,和一尊青铜巨鼎,他的耳边也再次响起了考官的声音。
“举木桩者,需举过头顶,定住半盏茶时间;举石柱者,需环抱上身,定住六十息;举鼎者,若是能与半身齐平,无需再过后两关,即刻晋级。”
刘云铎听后,还是愣在原地,仍旧没缓过神来,直到他的身后传来最开始他旁边那人的喊声:“范庆,你可是咱村里力气最大的,别在这时候萎了!”
听到这话,他原本关于刘家的记忆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则是那陌生又熟悉的回忆与过往。
“孩儿他爸,庆儿都三岁了还不会说话,你说这可咋整啊。”
“是啊叔,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就在几人议论一旁,刚满三岁的范庆正在院子里追着飞舞的蝴蝶。就在蝴蝶落地,他准备扑上去时,一只猪蹄落下,那只蝴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压成了薄片。
他愣在原地,愤怒地看向那只忙着吃食的家猪,随即扭动着黝黑的身躯,两只小手把在了那只猪蹄上。
“庆儿,危险……”
原本出声制止的母亲突然止住了声音,周围几人也皆是瞪大了双眼,他们眼看着三岁大的范庆肩背猪蹄,硬生生扛起了半只家猪。
“坏……坏猪!”
天生神力!
回忆结束的那一刻,一股巨力自刘云铎体内传来,他感受着这与生俱来的傲人天资,心中好像有什么缺口被补上一样,迈动着自信的步伐,双手握顶,大声喝道:
“起!”
一股强风传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刘云铎凭借一身蛮力,硬生生将青铜鼎扛在肩上,但看着台下热切的目光,他仍不满足,身姿一挺,将这大鼎直接举过了头顶!
“哈哈哈哈,区区小鼎,不过如此!”
他放下铜鼎,在周围人的目送下,大笑着走向下一关。而当他刚刚迈过门槛,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变化。
身上的盔甲,眼前站列整齐的士卒,旁边笑脸相迎的文官。
“恭喜范百夫长荣升官位!”
刘云铎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就像是他亲身过了几年时光,成功爬上了这个位置。他也同样笑着回道:“往后还要请连兄多多关照啊。”
“范大人莫要谦虚,凭您这一身神力,军中还有的是您施展拳脚的地方。”
“哈哈哈哈,连兄说的也是。”
“那是那是。另外,范大人,这里还有一些贺礼,都是来祝贺您升此官位啊。”
“还有贺礼?”
那人笑了笑,将一个玉盒打开,摆在了面前。刘云铎定睛一看,眼神便再也离不开,但眼神中还是残存着一丝清明。
“这……是给我的?”
“正是。”
“可这,太贵重了吧。”
“范大人不必担心,这可是大将军亲自挑选出祝贺您的,而且就凭您这一身神力,也担得起这礼啊。”
刘云铎呼吸急促,嘴角上扬,伸手摸向玉盒,就在指尖触及盒子的一刹那,他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扭曲变幻。
身上的囚衣,眼前横列的笼杆,旁边冷脸巡视的狱卒。
那狱卒见他醒来,展开布告,大声念道:“范庆,你目无军纪,以下犯上,结党营私,收受贿赂,骄纵领兵,使得军中士卒无辜死伤,现革除你一切军职,听凭……”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叫喊声,一只巨狼冲入狱中,与那狱卒相互厮杀一起,碰巧将这范庆面前的牢笼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