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岁醒了,在医院里醒了。双手没有被手铐铐住,身上也没有穿束缚衣,李想握着她的手。
顾岁岁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好像在一艘起起伏伏的小船上,身旁的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吵得她非常烦躁。
不过,看来警方是调查清楚了。
不然自己恐怕就不是躺在这这么简单了。
顾岁岁这么想着,看向李想,李想靠在椅子上睡觉,安静。
月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丝柔和。
远处的地面上放在几束玫瑰,还有标着法语的巧克力。
看来何况也回国了。
顾岁岁不想打扰沉睡的李想,从他手里抽出来,把下心电图的电源,再把接在身体上的线取下来。
她慢悠悠地走出门,转头看见了躺在门外边的白陆和何况。大黑看向顾岁岁,刚要发声,却被顾岁岁禁止了。
只好跟在顾岁岁身后,一人一堕神走到了住院部的天台前。
顾岁岁扶着扶手,一股恶心的劲涌了上来。
“大黑,我昏了多少天了?”
大黑背上立起一个牌子——七天。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晚风吹着她的头发,发丝在空中飞舞。
难不成还是维持原状,案件原本发生的还是接着发生,不该发生的也……
傅氏医院被炸了,那炸弹……
嗡!
顾岁岁突然抽搐地倒在地上,身体卷曲。
大黑瞬间慌了。
白陆已经闻声赶到了。
“顾岁岁,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岁岁发不出声音,口中吐着白沫。
“医生,顾岁岁应激了!”
白陆很快判断出顾岁岁的症状,把她搬回病房,就赶忙去叫医生。
……
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才消停。
白陆没好气地踹了呼呼大睡的何况一脚。何况只是在铁架床上挠挠自屁股,继续睡觉。
好端端地就PTSD了,那个孟钱关……
顾岁岁双目无神地坐在病床上,就像一个极致的硅胶娃娃,一动不动。
又要去找左归渡吗?
早知道自己也再多学个心理治疗学了。
顾岁岁端起杯子,喝了水,手都在打抖。应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她这样想着,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这次事件的影响。
砰!
何况把门踹开:“我来了!”
她的手被吓松开了,水全洒在了被子上。白陆连忙把被子全掀了,才没让水流到床上。
“何况!”白陆咬牙切齿地看着马马虎虎的小子。
何况说:“哎呀,你看,岁岁姐都醒了。岁岁姐,我们去吃早饭!”说着拉起顾岁岁的手,往外走。
“小鬼,醒了!”
白陆把昨天晚上坐着守夜的李想叫醒了。
……
顾岁岁窘迫地坐在座位上,双手在身前不自在地握着,周围的人看过来的视线让她非常紧张。
“岁岁姐,你要的米粉。”
何况把米粉放在她面前,都吓得她一激灵。
邻桌的一个小孩子好奇地看过来,却被他的家长拦住:“离那个杀人犯远一点。”
杀人犯!
顾岁岁的身体僵住了,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还像要将她淹没。
“何况,伤亡人数怎么样……”
何况放下饺子,说:“死了二十三人。我妈下午就到。你别担心,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你是被迫的,不用坐牢。那两个人已经被全国通缉了。”
二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