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瑞王在院子里收拾行李,回京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他也顾不得夜墨氶同不同意,夜清瑶这丫头出了什么问题,他……他无颜面对雍王嫔
想到了雍王嫔,他的内心就升起一股烦躁,他甩了甩脑袋,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想她干什么,人都没了想还有什么用”他恨自己,恨自己忘不掉旧事
他把行囊收拾好,背在肩上,回首看了看对面的酒楼:“小子,等我料理完事情,咱们接着玩”
说罢,走出屋子,锁了门,拉了拉帽子,走进人海中
酒楼,夜无忌手里捏着信,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一旁的可平就一直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陪着
夜无忌站起身,可平赶忙跟上
“拿几瓶好酒来。”他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酒具
“这个时候喝酒……会误事吧?”可平试探着问
少年蹬了他一眼,可平不敢不敢怠慢,下楼去取酒
少年面无表情,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酒壶表面,擦完后,就将手帕丢到一边
可平抱着三坛子女儿红上了楼,用后背顶开门:“殿下,酒来了。”
少年歪头看着他,站起身,直接夺过一坛子酒,解开麻绳,掀开盖子,闻了闻坛口飘出来的淡淡酒香
“嗯………好酒”少年举起坛子,灌下一大口酒
“哈…”他长出一口气,可平看着桌子上的酒具:“殿下您这么喝酒那还拿它出来做什么?”
“我现在只想大口饮酒,这种小杯子还是留着以后用吧”他把酒坛放到桌子上,用袖口擦了擦嘴
“来江州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喝酒呢。”他看着坛口,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抚摸着酒坛
“殿下,您还没到年纪,过量饮酒伤身……”可平想把酒拿过来,夜无忌抢过酒坛
“你也认为我只是个乳毛未干的臭小子吗?”他瞪着他
可平赶忙解释:“属下不敢,只是,一会还要去军营,您这个时候醉了,属实……”
少年又饮下一大口酒,他喝的急,不少的酒从他嘴角滴落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醉意:“赤光赤太这两个人怎么搞的,敢在夜墨氶眼皮子底下制蛊?”
可平摇摇头:“属下不知道,但是他们似乎把五公主殿下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郡主,咱们要不要写信告诉他们?”
少年摆了摆手:“不必,这两个人是赤鸦的养子,我正好借夜墨氶的刀杀了他们两个。”
“赤鸦那边,临溪城……”可平从袖口掏出一封信:“探子来报,赤鸦似乎有长住临溪城的架势,城内的寒冰阁负责人已经把他安顿好了。”
“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少年问
“这个……”可平面露难色“他到了临溪,负责人就把他秘密安排在了一个地方,探子还没有打探出来。”
“呵”少年冷笑一声“临溪城就那么大,继续查,再过几日,平息了江州叛乱,我就启程去临溪。”
“属下这就去查。”可平起身,拱手行礼,随后出了房门
等他出去后,少年拎起酒壶,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一时间,屋内四下无光,他点燃烛台,把书桌抽屉里的信全拿出来,一股脑扔在地上,随后,自己“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酒壶放在身边,拆开信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渴了就喝酒,就这样,看着看着,不知是困了还是醉了,他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手撑地让自己坐起来,换另一只手撑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酒壶,地上倒着三个酒壶,他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扶着墙就要走出这里屋
烛台不知道被谁拿了出去,四下一片漆黑,他摸索着往前走,突然,他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个铃铛,滚到一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弯下腰捡起铃铛,发现是一串黄铜风铃,他正在疑惑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门外传开一阵嬉闹声
他皱眉,走到门口,还未推开门,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眼前,一个青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门口,少年眯眼看,他揉了揉眼睛:“瑶瑶?你怎么来江州了?”
小姑娘含着笑看着他,没有说话。少年伸手要去抱她,小姑娘闪身躲开,跑到了客厅,少年赶忙追过去
他绕过屏风,客厅打扮的很喜庆,门上贴身两个囍字,而门口正对面的软榻上,小姑娘换好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端坐着
他走过去,掀了盖头,看着浓妆淡抹的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打扮?”
“皇上赐婚了呀”小姑娘看着他
“赐给谁了?”他抓住小姑娘的肩膀,指尖攥的发白
小姑娘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门口,少年转身,赤鸦身前系着红花,一脸微笑的过来,一把抱起小姑娘:“娘子,让你久等了。”
随后,抱着她就往门外走,少年追了出去:“放下!赤鸦你把她放下!”他嘶吼到,一拳挥了过去,面前的人似乎是幻影,他一拳打了个空
赤鸦怀里,小姑娘虽然笑着,眼角却滴落几滴眼泪,少年红着眼睛追了出去,赤鸦走到二楼的一个阳台,回头望了少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少年感觉不对劲,刚要冲过来,赤鸦已经把怀里的人扔了下去,他瞪大眼睛,也要跳下去
“瑶瑶!”他大喊着,随后,从地上惊醒
“我……这是……梦?”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四周无光,他还在酒楼的里屋
“我做噩梦了?”他看着脚边的酒壶,他踢了酒壶一脚,酒壶滚落到一边,又滴出几滴酒
他扶着墙站起来,一把推开门,可平在客厅坐着,看见他出来了,赶忙起身:“殿下您醒了?”
夜无忌点点头,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什么时候了?”
可平看了看窗外:“已经申时了。”
少年玩着手里的杯子:“我睡了两个时辰啊。”
可平在一旁,不敢说话。少年打了个酒嗝:“备车,去军营。”
“是”可平领命,出去准备马车,少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种梦,断是不可再做了。”
随后,他理了理衣服,出了房间,锁上门,上了车,直奔军营
六月底,天气逐渐炎热,同时要迎来的,还有国子监的考试
距离小姑娘上一次去赤光赤太的院子,已有半月之余,身上的行蛊大多已经散去,也是恢复了神智,也给功课多留了精力,毕竟她的目标是去游学嘛
一个多月没给江州的无忌哥哥写信,一日午后,小姑娘用完午膳,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赶忙跑去书房,招呼来阿咏给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