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扫了一眼周围的百姓,然后大叫道:“我知道在场的诸位,肯定有很多人都明里暗里的提醒过这父子二人,想让他们多注意点夏菊与王荣的关系。对吧?”
周围的百姓之中有很多人都不自觉得点头。
“对啊,我们都提醒过。”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管你们怎么说,这父子二人都始终全面的维护着那两人的声誉?”
百姓们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这是因为他们根本什么都清楚,远比你们知道的要多得多,如果不是他们有意撮合,甚至王荣和夏菊这两个人根本连相识的机会都不会有。”
此话一出,瞬间引爆了全场,这可真是太劲爆了。
公公和丈夫撮合媳妇(儿媳)找野男人,这瓜吃得——可真香。
就连陈应龙、周荣、张鹏等几个官员也都是听的兴致盎然。
周二已经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简直胡扯,世间哪有人会做这种事?”
侯平淡淡的笑道:“是不是胡扯你自己最清楚。大约在一年前,你以请王荣代笔写书信的理由将他请到家中,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王家人尽皆知,这里就不得不提出一个疑问。
周二,你虽无功名但也能读书识字,学生看过王荣所写书信,也看了你给别人写的书信,可以断定你的文采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花钱请一个比自己文采差的人写信,说说你所图为何?”
周二嘴硬道:“我……我只是……不方便自己写罢了。”
侯平点点头:“也算是个说法,不过你为什么又没把周二写的书信寄出去?你总共请他写了三封书信,但是一封都没有送走,全在家里放着,昨日已经全被衙役搜得,不知这是为何?”
周二此时心中已经有些慌了,但嘴上还是硬顶道:“我只是欣赏王荣的书法,所以放在家里做临摹之用。”
侯平突然一声大喝:“也算是个说法,但为何他与夏菊勾搭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找他写过东西?还说你不是居心叵测?试问,王荣与夏菊通奸,周围邻里人尽皆知,唯独你们父子毫不知情?明明白白那么多人都明里暗里提醒过,偏偏你父子二人只要有人在你们面前提及此事,就脸红脖子粗的为他们争辩,一次、两次或许过可说是信任,但须知三人成虎,这一年多来在你们面前提起的人何止三人,怕十人百人也不止吧?
你们真就相信她到了这种地步?哼,恐怕未必吧。古有先贤说过,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这话用在你们身上犹为合适,如果不是在刻意伪装,根本就解释不通你们为何对如此明目张胆的通奸行为视而不见。”
其实这种不合常理的事也不是没人怀疑过,只是没有证据,加上他们父子二人塑造的老实人形象确实成功,这才把大家骗过。
现在被侯平点破之后,都渐渐的回过味来,民众此时再看周二的眼神便多了一些被愚弄后的愤怒。
正襟危坐的陈应龙此刻满脑子都在思索:到底是那位先贤说过‘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哲言。
想不到自己苦读圣贤书四十余载,竟然还有这样的知识盲点,连如此箴言都没有印象。
侯平侯顺安厉害,知识量竟比自己这个举人还要广博。
见到周围人群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了变化后,周二脸色急变:
“你胡说,怎么会有人让自己媳妇与人通奸?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大家伙都来评评理,他这分明就是欺负我们父子老实。”
周二一通撕心裂肺的哭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目圆睁,仿佛真是被冤枉了的老实人,已经处于要即将爆发的边缘。
可是他的这一通作态之下,周围响应他的百姓却是寥寥无几。
侯平冷笑道:“周二,我劝你别再利用大家的善良和同情心来愚弄大家的智慧?因良善和淳朴可能会被你蒙蔽一时,但是你须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没有我,大家最终也能将你丑恶的真面目看穿。”
周二怒啊道:“你血口喷人,再说我又为什么要去害我家主母?我家主待我不薄,主母也是对我信任有加,我为何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