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履霜跟大家热闹了一个晚上,也稍微吃了一些陆少辅媳妇给做的饭菜,心中发现对这些普通的饭菜也并不抵触,可能是人间烟火的感觉渗在其中的原因吧!
共福客栈在二狗他们的精心布置下显得格外温馨,主打的就是宾至如归。
那些孩子几乎都是从小就是孤儿,受惯了冷眼与嘲笑,他们此刻有了心中的理想,就会坚定的守护它,绝对不会再次背弃它。
所以他们对待每个客人都付出百分的热情和真心。
一旦有了真心,住宿条件上有些瑕疵也就不再是瑕疵了。
有了真心,很多人心中就会感受到这份温暖,一个出门在外的旅人,能在他乡感受到一丝丝真诚带来的温暖,是多么的难得呀!
在陆少辅的坚持下,他们两个人还喝了一点酒,履霜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他的灵魂却是个三十五岁的中年人了,所以对喝酒也并不抵触。
那酒是陆少辅的父亲在世的时候酿造的,酒精度不是很高,大约也就十几度吧!可是那些没有经过甲醇提纯的糟酒,很容易让人喝醉的。
履霜对陆少辅讲了一些酒精提纯的方法,包括蒸馏,煮一些醋倒入酒缸之类的方法。
履霜也不是非常清楚,只能告诉陆少辅这个需要多次的实验,才能得到高度数的白酒。
陆少辅到底是个秀才,这些方法和道理跟他一讲,他就能听明白个四五成。
也听明白了,原来喝酒宿醉后头疼的原因是,有其他没有祛除的杂质。
陆少辅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对于功名的渴望也基本消失了,这几天他甩掉了心中最大的包袱,就是媳妇的病情以及自己的借贷。
原来这些事情天天压在他的心头,他什么都顾不上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像一个鸵鸟一样陷入了自哀自怜之中。
现在抛去了这些包袱后,头脑也变的清明起来,也想了一些以后的事情,所以履霜跟他提到了酒精提高度数的方法的时候,他非常的感兴趣,并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只不过看到那些孩子跃跃欲试也想尝尝酒味的表情,履霜还是严肃的否定了他们也想喝酒的请求,就连二狗都被赏了四五个爆栗后才变的消停一些。
告诉他们想要喝酒,最起码也得十八岁以后才行。
二狗嘴里还嘟囔着:你不是也不满十八岁吗?
然后二狗的头上又多了一个鼓包。
履霜看着二狗头上的那些鼓包问道:“你知道骆驼身上为什么有三个鼓包吗?”
二狗:“啥是骆驼?能吃吗?”
履霜:“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老天呀!赶紧带我走吧!”
一群孩子全部都哄堂大笑。
陆少辅:“所以为啥骆驼身上有三个鼓包?”
履霜:“你觉得呢?”
陆少辅:“我在书上看到过,骆驼只有两个鼓包,还有一个鼓包的,没听说还有三个鼓包的,难道是我看的书太少了?”
履霜:“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行路得来的见识有时要比从书上看到的知识更加的直观也更加的凝练。”
陆少辅:“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先生大才!理应受我一拜!”说完就想行礼。
履霜赶紧拉住他:“大可不必如此,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们聊天谁都能获益不是?”
陆少辅已经像一只过年的猪、受惊的驴、生气的媳妇、上岸的鱼。谁都按不住了,非得给履霜行大礼。
一群孩子在那里闹哄哄的起哄。
二狗不断的在嘴里嘟囔着:“我也想遭雷劈,我也想遭雷劈,我也想遭雷劈”......
直到脑袋上再次起了个鼓包以后才消停下来。
履霜当天跟那些孩子聊天到深夜,最终还是拒绝了那些孩子们住在店里的央求,回了悦来客栈。
到最后陆少辅也没得到为什么骆驼身上会有三个鼓包的答案。
深夜的街头,那些繁华的街道都变的冷清起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行人,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原来路边还有那些露宿街头的人也全部都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那些卖宵夜的小摊锅中冒出缕缕热气,小摊的老板靠在一把椅子上打着盹,以为有客人前来,发现他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后裹了裹自己的衣服继续打盹去了。
这位同志:“让他看不起你,履霜,赶紧拿金子砸他呀!”
履霜:群众在哪里?赶紧把“这位同志”拖走。
群众:“谁让你晚上装逼呢?”
履霜将自己的胸挺的不那么靠前一些,慢慢的往回走去,不是不骄傲了,而是太透风了!
不时传来的夜枭鸣叫,它一定是在哪里又抓到了一只老鼠;
水渠边的一只小蛇正卷着一只老鼠用力的往下吞;
街边的黑猫,悄无声息的蹲守在一个破洞口。
老鼠倒了八辈子霉了。
就连那个角落里传来的虫鸣都是那么的悦耳。
这一切在履霜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与美好,前几天心中的那些郁结之气也全部消散如风。
群众:他就是个夜猫子。
履霜回到悦来客栈,没有跟小二打招呼,用了他最常用的办法,跳窗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哪知道这次他刚从窗户里跳进来,还没落地站稳,就被赏了个乌眼青。
履霜抱着眼镜蹲在地上:“大姐,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飞鸾:“你这么晚了不睡觉,摸到我的房间干什么?”
履霜愣在了原地,都忘了捂住自己的眼睛:“什么?那个可恶的店小二,把我的房间开给你了?”
飞鸾:“什么你的房间?你在这里办理了常住吗?”
履霜一想也是:自己又消失了六七天,人家客栈也不能老是空着这个房间不是?
履霜说道:“我在这里躺了好几天,给了店小二那么多钱,我又没说退房,他凭什么把我的房间再开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