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祭拜完苍山神后,哲源族长将舍予找了过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莎楞依已经提前说过了什么,反正哲源族长也没有说什么试探的话,对他说给莎楞依的来历故事并没有深究,只是叮嘱他好好在部落生活,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大家帮忙。
不知道对方这话说的是否真心,舍予心中暗自警惕,但嘴上却是认真感谢了一番,然后就被对方安排人带了出去。
因为天色已晚,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那人将舍予飞快的带到了营地东北角的一处毡包前,还没有开门声音就先喊了起来。
“巴扎黑大叔,哲源说将人先安置在你这里,等明天再凑点材料帮他搭个窝子!”
“嗯,把人带进来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在寒风的呼啸声中几乎不仔细都听不见。
带舍予过来的汉子自然的打开毡包的门,然后让着舍予赶紧进去,他则在门口使劲跺了跺脚,然后才走进毡包。
看到对方的动作,再看看自己在地面的羊皮上踩得泥水印,舍予感觉脸上有点发烫,又赶紧转身向门口走去。
“没关系年轻人,羊皮总是会脏的,就像门外的风雪一样,不用太在意!”毡包内,坐在牛油大灯下面看书的老人摇头道。
“对不起!”舍予道歉。
“不用道歉,当然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或者不好意思,开春了你帮我将它洗一下就行了,我一个老头子自己不好洗的!”老人又说道。
“可以,我帮你洗干净它!”舍予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随着带他过来的人,走到老人下首坐了下来。
那送他过来的汉子将哲源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又陪着老人聊了一会家长里短,才一边嘟囔着抱怨这鬼天气,一边跟老者道别离开。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老人合上了手上的羊皮书,然后指示舍予今晚睡的地方。
舍予微瞄了一眼,竟发现那是一本医书,然后也没多想就赶紧睡下,虽然对于他来说睡不睡这一觉根本不碍事,但为了像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听着毡包内响起的平稳呼吸声,舍予定下了心神闭目内视,只见气海之中无边元气自下面的虚无升腾而起,而在气海之上由元气组成的一片片云层中,一座煌煌大气的宫殿藏在其中,层层叠叠的云层绕着宫殿不断旋转。
同时宫殿周边的虚空中,若有若无的一丝丝血气渗出,然后越来越多,并且快速向宫殿里面汇集。
宫殿之中,一点带着灵性光芒的真灵悬浮其中,任由一股股元气包裹着它,然后就有一丝丝液化的元气流入进去,慢慢的蕴养壮大那点灵性光芒。
那股血气也同样融入了进去。
第二天起来,哲源族长就吩咐昨晚带舍予去巴扎黑那的中年人,让负责帮他搭建一个毡包出来,就搭在了巴扎黑的后面,靠近山脚的方向,这样也方便他们去山上取材。
舍予不好意思让别人一个人动手,便说自己可以一起干活,于是胳膊粗细的原木,舍予一次就扛了两根回来,一些赶过来凑热闹围观的少年们惊叹地看着他,纷纷拿他跟族中的贺哲比较。
因为贺哲是这些年轻人里面的最强者。
莎楞依则与阿鼓带着几个少女在一边鼓捣一些碎羊皮,将它们缝制在一起打算给舍予用,看到这一幕也瞪大了双眼,感慨舍予的力气好大。
“舍予,你竟然这么厉害!”莎楞依惊叹道。
贺哲本抱着手在一边看着,他的身体就像他父亲的缩小版一样魁梧强壮,在看见舍予扛着的两根原木后,因为莎楞依的话,又有身边一干少年的起哄,脸上挂不住的他直接也向着后山奔去。
不一会他也扛了两根原木回来,然后砰的一声扔在地上,砸的地上泥水四溅,转过头就看着还在身后的舍予,然后示威似的哼了一声。
舍予跟在后面看着贺哲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想了想也突然将原木自肩上扔了下去,好巧不巧一捧泥水溅到了贺哲的腿上,他却像没看见一样转身向后走去。
看着身上的泥水,贺哲就像是受到了挑衅一样,但心里也明白舍予现在还是族中的客人,如果自己敢上去找舍予打架,父亲肯定会揍自己一顿,所以那就跟他比看谁的力量大,想到这里他也赶紧向后山走去。
接下来两人就像是较劲一样,总是同时到达后山又同时返回,然后将肩膀上的木头扔下去,相互用泥水向对方溅去。
一来二去搭建毡包的木头早就够了,但二人还是不知疲倦的往返于后山,期间巴扎黑老人过来了一趟,听少年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两人全都精疲力尽,在扔下木头后一屁股坐在原木上,才发现他们两个扛回来的原木,别说搭建一个毡包,就是搭建十个都够了。
同样的,两人的身上,都有星星点点的泥水形成的冰渍。
“贺哲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族中后半月的木材都被你跟舍予扛回来了,以往你可最讨厌干这些了啊!”那在后山砍树的中年男子回来看着木堆奇怪道。
“嗯?这些难道不是给他用的吗!”贺哲拿手指着舍予,却并不愿意叫舍予的名字,只是用他代替。
“那个,搭毡包的用不了这些,两三根就够了,剩下的是因为牧科大叔说要给族中当劈材烧,我就多拿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也是想给族中帮忙的!”舍予在一边板着脸憋着笑意说道。
贺哲脸上红了一下,他本是为了跟舍予比拼的,谁是为了给族中搬这些硬木头,但这时却没办法说出口了,只能硬气的说道:“呃,我当然也是为了族里!”
“这件事我一定给你父亲好好说说,贺哲真是长大了!”牧科哈哈大笑,大手拍在了贺哲的肩膀上,拍得贺哲一阵呲呀咧嘴。
扛了半天原木,他肩膀上的皮肤早就已经被磨红了,哪经得起牧科这一拍。
“是不是肩膀上不好受,用冰块敷一下吧!”看见贺哲的样子,舍予想着不能闹得太过,便拿出刚才在山上掰的一截冰溜子递了过去。
“谢谢!”贺哲脸色变了好几下,才凶狠的从舍予手上抢过东西,然后直接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