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缠着我的游蛇尽数从我身上退去,我重新获取了新鲜空气,只是紧绷感陡然消失,痛感猛增,我咬着牙低低的呻吟,感觉自己被拽起来,我贴近他一些以此做支撑。
他飞身将我带离了蛇坑,山洞里,他将我重重的扔在地上,我痛得呲牙咧嘴,洞里的小蛇已经尽数退去,杨莅和他的新媳妇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躺地上浑身是血,想动动身体也不能。
离丰修长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了晃,伸手探摸我的颅顶,似乎是在做最后的确认,大约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能不能活看你自己的命。”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我忍着痛抬手抓住他的手指,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且不说杨莅他们会不会回来,就这儿这么多的蛇,谁知道它们会不会去而复返?
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离丰了。
尽管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我死。
他甩开我的手,大步离开,我绝望的流着泪,那些眼泪落在伤口上,让我忍不住抽气,我想喊他别走救我,但我用尽了力气却只是委屈道:“别走……”声音微不可闻。
他果然停下来了离开的脚步,站在原地许久,大约是想起了那晚我们并肩喝酒,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不许他动,也可能是我高热分不清眼前是谁,拉着他的手求他别走,更或许是我将脊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求着他别不要我的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他微微动容,不管是哪种,此刻,他竟真的没走,停在原地。
许久之后恼怒的叹口气,将躺在地上的我拽起来,我得逞的扯起一个嘴角,至少不会死在这了。
我咬牙忍着疼痛站起来,可靠自己根本不可能站得住,只能挽上他的手臂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才能勉强站立一点。
他嫌恶的看了我一眼:“我这衣服很贵。”
“等以后我赔你一身更贵的。”我呲着牙对他道。
他斜着看我一眼,往洞外走去。这个男人可真是铁石心肠,我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走路稍微走一下就扯着痛,他不能走得慢一点吗?
但能救我的命就不错了,其他的我可不敢奢求太多。
养蛇洞外,新鲜空气吹来让我清醒了不少,身上凉飕飕的,我这才注意到,衣服全都破了挂在身上,内衣清晰可见。
我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却又扯着伤口痛得咧嘴。
他斜睨了我一眼,似乎并未把我放在眼中,也是,我又不是前凸后翘的美女,也不是什么名花,最多是路边的狗尾巴草。
可是,狗尾巴草也是要脸的吧!
“那个……能不能把你衣服借给我?”我轻声问。
他眯着眼看我,我忘了,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于是故作轻松道:“倒不是怕你看,主要是有点冷。”
离丰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远处,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消一会儿沈十安飘然而至,见我狼狈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想上前,离丰笑着脱下他的西装外套,这个男人好像特别在意形象,不管何时何地皮鞋都是增光瓦亮的,衣服也是熨烫得体??,不容出一丝错误。
外套轻轻搭在我的肩头,他这才笑着看向沈十安:“你来晚了一步。”说罢离丰的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他却以更大的力道握着,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两人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