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此问,杜行梅不由得怒上心头,心道自己这半天是白解释了?可看屠子温却不像胡搅蛮缠之人,于是皱起眉头来,问道:“你这是何意?”
“我听你说昨日之事,两只邪灵均是从何小武身上出来的,秦孝廉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屠子温说道,见杜行梅不情愿地点头,他继续道,“如今何小武已经死了,两只邪灵也死了一只,另一只则在贵师兄身上。”
“正是如此,所以我要找到幕后操纵之人……”
“可并非一定要在秦家才能驱使何小武身上的妖怪罢?”
杜行梅窒了一下,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自然是相信杜小姐的。”屠子温说道,“可……”
“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屠子让接茬说道,悠哉哉地喝了口茶,看着杜行梅气得有些变形的脸,他心里倒有些高兴。不过他觉自己如此想法有些不堪,便好心解释了两句,“一个师兄被邪灵附体的修道者,来秦家的葬礼上要捉鬼,秦家人恐怕会觉得你是心有不甘,前去兴师问罪的。”
“那又如何?我行事端正,毫无私心,管他们作何想法!”
“那你便去罢,你或毫无私心,秦家上下未必没有。秦孝廉不明不白地没了,难道与你没半点关系?若是秦怀德带着家丁与你拼命,你便将他秦家上下三十余口都一剑杀了吗?”
“你!”杜行梅被激的说不出话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在客厅中走来走去,眼中愤怒之情越发的强了。
屠子温看着她的模样,终于收起了恬静的表情,与屠子让说道:“你且在此少陪,我去看看母亲。”
说罢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地朝后院走去了。
“诶你……”杜行梅见屠子温不打招呼便走了,此前失礼的都是她,屠子温失礼一次,她还有些不习惯。
“我大哥刚刚问你,若背后之人不在秦家如何,你说他是强词夺理。”屠子让叫了杜行梅一声,与她说道,“可见你认准了秦家必有蹊跷。”
“于修道之人来讲,此事显而易见。”杜行梅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又说道,“我知你对修道颇感兴趣,待会你大哥来了,你也劝他几句,与我同去,我怕我一人去了说不明白。我自有报酬给你。”
“你既知自己是修道之人,秦家不过是些凡人,你还会对付不了他们?”屠子让见她动了脑筋,却不往正事上去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家既然有问题,你自己去查不就行了,难道怕狗不成?”
“你!”杜行梅听屠子让说她怕狗,又是怒气攻心,不过脑中灵光一闪,却发觉屠子让说得颇有道理,既然此事急不得一时,那自己暗中探查,且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不就行了?倒是一时心急,总想着正面理论,忘了还有此一条路。
既然屠子让所说有理,语气虽然差了些,但确实也是为了点醒自己,当下气便消了大半,说道:“你说的有理。”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屠子让点点头,说道:“你知我大哥为何此时要去看母亲吗?”
“那不是因为你母亲被邪灵附身,此时正在卧床吗?”
“……”
屠子让以手扶额,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是因他知你最终定会走暗中探查一路。即便你初时没想起来,过一阵也自会明白。你来找他便是知道此事正面理论对你颇为不利,那自然只能剑走偏锋,行一些不正之事了。
“我大哥与秦怀德有旧,这几日秦怀德骤然丧父,你又要查他家有有鬼,若不一时查到了,秦怀德可怎么受得了……大哥与秦怀德虽谈不上情深义重,可恐怕也看不得他遭此重罪。可此事他又别无他法,只能拦你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