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这家伙,跑哪去了?”阿麦将一锅食物放在地上,只见湖底的肉块已引来一些小鱼围着啄食,显然齿腔鲛始终都没有来,而大石却不见踪影。
阿麦吹响一声悠长的口哨,传遍山林的哨声在空中回荡直到消散,许久都没有收到回音。“想跟我玩捉迷藏?”
把同伴吸引过来然后自己藏起来,看着同伴因为找不见人而焦头烂额的样子,自己则躲在藏身处偷笑,这是自己经常会做的事。
但阿麦的直觉又很快提醒自己,大石并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不安的感觉忽然在心里扎根。
阿麦立即吹出三声连续的口哨,告诉对方要严肃对待并立即回应。在仍然没有得到回复后,阿麦这才确定大石遭遇了意外。
阿麦沿着湖岸寻找,他知道大石擅长游泳,这点水深不足以令他溺水,除非真的遇到巨大齿腔鲛的袭击将他拖入水中,这已是最离奇的一种可能,北丰林的生态没有孕育出凶猛的大型动物或是能让人瞬间毙命的毒物,就算碰巧遇到凶兽或更危险的东西,大石也应该知道该吹出什么样的口哨,很有可能是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就已来不及做出应对了。
终于,阿麦在一处岸边见到了被拖行过的踪迹,那踪迹指向树林并带有血迹,不禁令阿麦心头一紧,他蹲下用手指粘起一点血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即连带口水一起吐出,一股鱼腥味让他确定了不是大石的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当面对那昏暗的树林,心中的不安逐渐发芽。
阿麦调整好站姿,双掌置于嘴巴两边,深吸一口气,向树林使劲喊出大石的名字数声,听着自己用尽全力的呼喊穿透树林直到平静下来。
阿麦回想起自己在林间漫步的时候,是多么享受这种自然的静谧感,连脚步也放得很轻,只怕惊扰到这里的生息。
然而现在竟连自己刻意地破坏这里的安宁也没得到任何回应,此刻不禁感到这份静谧是如此残忍,独自要面对未知的紧张感也随之而来。“大石也许就在这树林里面遭遇到了什么。”
阿麦取下挂在后背的长矛,双手持矛举向前方,每向前迈进一步,心中的不安就生长一分,直至踏入仿佛将自身吞没一般的树荫中,当全身从明亮处脱离,并被阴影完全笼罩的瞬间,昏暗的周围即使没出现任何异样,阿麦心中的不安却猛然增长得枝繁叶茂,浑身的汗毛瞬间直立,猎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在这充满危险气息的地方再迈进一步。“大石对不住——”
阿麦止步于此,在心中做出了令自己感到痛苦的决定:“我该回去向公会报告再回来找你。”
阿麦刚转身回头,一个高大乌黑的身影已立在他前面,阿麦心中的惊呼还未脱口而出,那身影已向他扑来。
“干杯!”
数个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杯中猛然摇晃的饮料差点洒落到摆满各种美食的餐桌上。所有人收回举杯的手,坐回位子后开始用餐。
屋外已是夜色,几盏灯火将室内照得明亮。那束醉翁送来的花朵已被莘妈装进漂亮的瓶子,摆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此时的圆桌除了新加入的醉翁位于莘妈和小尼的中间,其他人的坐位与之前没有变化。
小尼好奇地对醉翁的杯子闻了闻,疑惑地问:“醉翁叔叔为什么不喝酒?”
醉翁笑着说:“喝酒对身体不好,你长大了也不要喝。”
“我才不想喝酒,果汁才是最好喝的,我能喝一辈子。”
莘妈问:“既然都叫醉翁了为啥不喝酒?难道风扬村酿的酒不合你胃口?”泽荐和孩子们显然也对这点感到好奇,都向醉翁投来目光。
醉翁说:“风扬村的酒可以说天下一绝,但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没再喝酒,二十年前就戒了。”
泽荐问:“真奇怪,那为什么还叫醉翁,不改别的名字?”
醉翁哈哈一笑:“名为醉翁又不喝酒的原因,我不说出来你们能猜到吗?谁猜到我今晚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听。”
泽荐先说:“你不喝酒,我才不信。”
醉翁对此满脸自信:“喝了酒身上会有一股酒味,你有闻到过吗?脸上和说话也会有醉了的样子,你见过吗?”
“也许你在家偷偷喝。”
“要是在我家里能找到一滴酒算我输。”醉翁的自信丝毫不褪。
莘妈显然有些相信醉翁的话:“看来你是当真不喝酒了。”
小尤大声说:“是不是喝腻了?”
“并没有腻。”
阿毛说:“醉翁叔不喝酒是因为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得很。”
小尼说:“你是猎人所以不能喝酒。”
“猎人可以喝酒。”
阿布说:“大叔找到了比酒更好喝的东西。”
“虽然我现在只喝茶,但还没有喝过更好的。”
小丘小声说:“是不是喝醉了酒,后来丢东西了?
话音刚落,只见醉翁那瞬间瞪大了眼又很快平复的反应,寻思一会才问:“小姑娘你是怎么想到的?”
小丘害羞地低头小声说:“有一次我在路边看到喝醉酒的人,他躺在地上,身上的东西都掉了出来,被其他小孩看到全部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