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心紧皱着眉,没有说话。
就连师父都不知道,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老岩看着她的模样,想了想,道:“你要是想给殷无离治伤,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从没听说过,灵陨的伤还能治好的。”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殷无离身上的伤不重,我之前仔细看过,虽然一直没有痊愈,却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我自然直达无碍,只不过”
洛水心慢慢停了下来,殷无离身上的伤,是她刺下的,若是一日没有治好,她只要看到,心里难安。
“只不过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洛水心回头看去,见殷无离已经走进来,在身边坐下。“你们在做什么?”
“没事。”
洛水心转头朝老岩看去,道:“这件事,我以后会再查,多谢师父。”
殷无离一脸不解,看着眼前两人。
“先吃东西吧。”洛水心改口道:“你特意选在今天到馔玉楼来,怎么能不喝酒?”
说着,将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两人斟酒。
“师父,这段时间北殷动荡不安,恐怕要再过一些时日,才能安定下来,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冒险,我爹还要多请你照顾。”
“放心吧。”
老岩心满意足地接过酒杯,满脸笑容。“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乖徒儿的份上,不会和他计较的。”
说着,立即伸长了手,左右开弓吃起来。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老岩才终于准备离开,把空了小竹篓挂在腰上,美滋滋的站起身。
“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刚走出门,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查到的事儿,转过头来,道:“对了,上次你不是问我,上次那些刺客身上的印记吗?”
“找到了?”
洛水心眼睛一亮。
洛大富被人ns,还有人知道他没有死,上次失败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动手。
“嗯,上次你看到的那个图案,是不是这个?”说着,老岩在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一块撕碎的布料。
展开,上面正是洛水心在那个刺客身上看到的刺青。
“就是它!师父,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老岩神色凝重。“这是我上次入宫,在皇宫的角落中发现的,好像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一角。至于是谁丢下来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出现在皇宫中,很有可能”
“派出刺客,想要刺杀我爹的人,就在皇宫之中。”洛水心目光一寒,接着他的话,继续道。
“没错。”
“师父,这块布,能给我吗?”
“本来就是准备拿来给你的。”
老岩拍了拍手,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自己发现那块布的地方,忍不住转过头来,道:“丫头,现在你爹有我保护,皇帝也已经驾崩,太后现在疯疯癫癫,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你就算发现了些什么,也不要冲动,先调查清楚,或许或许会有什么缘由。”
洛水心闻言,有些不解。
可是正要询问,老岩却已经转身走去。
他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岩走出馔玉楼,长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
无论如何,以殷永塵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一向对洛水心有意,为人善良,更不可能会对洛大富动手了。
可是,那块被撕碎的布,确确实实,是从殷永塵的侍卫身上掉下来的。
现在殷永塵身为太子,登基称帝是早晚的事,若没有其他大事,已经不会更改。如果要和他作对,以前的北殷王还对付,殷永塵可不像他。
“还不知道这北殷,以后会如何动荡呢。”
“太皇叔在担心什么?”
刚说完,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岩抬头看去,见殷无离站在围墙上,轻飘飘地落下。
“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送送您。”
殷无离笑吟吟地说着,老岩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道:“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儿?”
“其实并非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着,殷无离神色却十分严肃,没有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方才在雅间,心儿和太皇叔说什么呢?”
闻言,老岩立即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
殷无离微微颔首。“心儿这几日似乎一直在查什么,却不肯告诉我,我有些担心。”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岩道:“她是在找,能治疗灵陨刀伤的方子。”
灵陨的伤?
殷无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胸口的伤。
这段时间,心儿一直不肯重新回到王府,而且在偷偷调查什么,给他的伤药也变了又变,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她想要等治好自己身上那道伤口,再回来?
没想到她心里,一直是在计划这件事。
殷无离心里顿时涌出一阵暖流,嘴角的弧度,就算用尽所有抑制力,也没能压下去。
原来心儿一直,都关心他。
老岩笑着叮嘱道:“你可不要告诉洛丫头,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你要抓紧时间,赶快把人哄回去,要是把洛丫头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谢谢太皇叔。”殷无离眼底闪着微亮的光,声音十分坚定。
老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时间不早,馔玉楼中的客人都离开了不少,变得冷清了些。
洛水心走出雅间,不见殷无离的踪影,还以为人已经回去了,正准备去休息。
才刚刚走进房间,推开门,却见卧房中竟然多了一个早就应该回去的人。
殷无离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折扇,施施然地扇了扇。
“心儿回来得好慢啊。”
洛水心感觉眉心微微跳了一下,皱眉看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殷无离站起身来,理所当然道:“等你回来啊。”
这人究竟又在搞什么鬼?
“时间不早,你还不回去休息?留在这里做什么?”
“心儿,为夫已经想过了。”他一本正经地抬脚走过来,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心儿一直不肯回王府,那我就搬过来,妇唱夫随,也不错。”
洛水心猛地皱起眉,果然,刚才的预感是真的。
“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晋王世子!”她咬牙道。
不是说北殷迂腐守旧,规矩繁琐,尤其男尊女卑,大男子主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