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云家老宅之时,人还没来齐,而且距离会议开始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云迹星就带郁如先去跟香卉蕴、云仲和还有云问之跟前问候了一声,而后带她去凌爷爷那看病。
凌爷爷就住在云家老宅,云家人特意分了个院子给他住。他算是云家人的私人大夫,家中世代子孙都学中医,从上个世纪起,他家的人就开始为云家人治病。
那会他们家还不是专门给云家人看病的,只是跟云家相识而已,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变故,为了寻求庇护,他们家成了云家的专属大夫。
不过现在不是旧社会,即便他们家族是云家的家族大夫,用不着只守着云家过日子,也可以做别的事情,他们家就开了一个中医馆给人看病。
医馆被经营得很好,非常有名,总有许多达官贵人慕名前去看病。但无论是谁去看病,只要云家人同一时间出了事,优先考虑的都是云家人,除非对方是对国家有重要意义的人,这不仅仅是信守祖上定下来的契约,也是回报云家人的恩情。
上个世纪社会动荡不安,云家护住了凌家,新世纪社会安稳但因形势的特殊,云家再救了凌家一次。
因某些崇洋媚外的汉奸存在,中医受到严重打压,凌家医馆早些年遭人匿名疯狂举报。若不是云家在背后疏通关系,打点一切,现在凌家或许已经家破人亡,家里面大半人都去局里蹲了。
凌泗海是个清瘦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太极练功服,满头银发,所有头发都被他拢起来束在头顶,用一支木簪盘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他不仅是一个长头发的老人,还是个长胡子的老人,他那稀疏的白胡子垂到了胸前的位置,须髯若神。
他正在自己住的院子里喝茶,他的二女二男四个孩子在旁边围着一个土灶面前站立。有的在给灶口添柴,有的手上抓了一大把干荷叶在整理,他就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忙活。
云迹星牵着郁如的手上前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即带她在凌泗海身边坐下。
“凌爷爷,这个是我未婚妻,您还记得吗?”
凌泗海笑着点头,用他那不标准还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回应道:“记得啊,我每个人都记得,这个是郁如,小如,对吧?。”
他打量着郁如,接着道:“嗯……小如,你这脸色怎么好像变差了?干什么了?”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云迹星。
云迹星立刻回话,“凌爷爷,阿如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太好,晚上睡不好,吃饭也没胃口,基本都没怎么吃。”
“噢……”凌泗海微微颔首,又去看自己子女那边,见他们那忙的活没问题,他将脑袋转了回来,“那这样不行,小如,你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郁如立即伸手,将胳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看看啊,好好看看,怎么一个事儿。”
凌泗海给郁如把完脉,又去看她的咽喉,摸她的脖子。
一切检查完毕,他看着郁如和云迹星二人开口问道:“小如之前看过大夫吗?看了,又是去哪看的?”
“有看过。”云迹星点头,一手往裤子口袋摸去,将手机给摸出来放在了桌上,“凌爷爷,阿如之前找了卫德良爷爷看,开的药方我手机也有记,您要看看吗?”
“看看吧。”
云迹星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从里面找到记着郁如用药记录和针灸记录的文件,把手机双手递到了凌泗海面前。
凌泗海接过手机,凑近它仔细阅读完上面的文字一遍,将手机还给了云迹星。
“卫德良他还是挺有能耐的,开的这个方子可以,照着吃能把人治好个九九十十,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