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高台之上,她才真正有了那种尊者才有的孤独感,她说:“皇天在上,子民在下,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之后三拜而走,回到寝宫她总感觉平静不下来,她的女儿看着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女儿叫做裕,一年国中大饥,阳一连七天没有东西吃,后来氏把自己的树皮衣服和吃的送来,之后就有了身孕,于是给女儿起了这个名字。裕一直以来都显得很聪明,这让阳感到又欣慰又担心。按说聪明会让一个人过得更好,不过事实好像往往没有那么简单,许多人的聪明成了杀死自己的工具。一个人如果不聪明,能力也贪欲也说。反过来人如果聪明,往往能力大,贪欲也大。一个人的能力往往追不上贪欲,所以贪欲尝尝可以吃掉那些有才华的人。不过话反过来说,一个人如果什么不贪,一个人一定会过得平淡无奇。
过去阳没有做氏的时候,有什么事麻烦她总觉得不好意思,做了氏就不一样了,无论委托什么事都是你应该做的。以至于她都不敢生病,因为一场病下来,她的工作就会堆的像山一样高。她想拒病于千里之外,可想她这么忘我的工作而不得病是不可能的。果然她病倒了,裕一直陪在身边,再有人来找阳,裕一律给当了,说:“你们怎么事都让她处理啊!是她帮助了大家,大家才把这个位置给她,怎么反而跟她欠了大家一样。”一个妇人早就对裕看不惯,说:“如果嫌累可以不干。”裕瞪圆了眼睛说:“是不是你想干呢?”那妇人说:“横竖都有人干。”裕说:“别人不好说,你我还是略有了解。为这个人长的獐头鼠目、专好偷鸡摸狗,坏事做绝、天良丧尽,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被逼找人还敢现在这里妖言惑众?岂不之母亲早就在暗中调查你了,你蹦哒不了几天了,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被裕这么一说那妇人害怕了,说:“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你跟你那个那一样,一定会早早就生病,然后死掉。”阳醒来之后有人把这一幕告诉了她,阳立刻下令将那妇人给抓起来了,当然要喊冤。阳不由分说,让人把她的舌头割了,然后将她拉到台下,阳立于高台之上,说:“今后如果再有胡言乱语者,下场跟她一样。”一开始大家还不服,阳也算是杠上了,一连杀了二十个人,自这以后再没人敢议论阳的是非。在一个下午,阳从外面巡视回来,她看上去气色非常差,裕说:“母亲,我听说之前的氏都有一个团队在协助自己工作,你为什么不组建一个服务于自己的团队呢?”一听这个阳就来了精神,说:“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如何?”裕一下子说:“这么做合适吗?”阳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呢?我说合适就合适。”
裕说:“母亲,如果你的决定不能服众,对你的不满情绪就会一点点累积起来。这些不满情绪就像是水一样,清晨看起来似乎挺柔和的,一旦势头形成,它比猛兽还要能伤人的性命。”阳笑着说:“你能想到这一步我很欣慰,我只是让你把消息散步出去,剩下的事情我已经处理。”裕兴奋几乎是飞出去的,不但一天时间,国中所有人都知道阳要组建自己的助手团队。有意者需要找裕报名,大家都看出来阳这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女儿。报名的都是国中一些不怎么安分的人,裕一方面对她们以礼相待,与此同时又在仔细的观察她们,之后再把自己的感受报告给阳。终于到了阳亲自面试的环节,裕发现母亲处理事情的时候比自己要果断的多,于是睁大了眼睛,阳说:“身为人主,一定不能犹豫,必须当机立断。”
不到一天时间阳就决定了谁可以进入团队,她们分别是银狐、疯犬、蓝彘、孤雁、残星、绿鲲,她们的母亲都是见了相应的景物有了身孕,从而生了她们。银狐看上去非常的机警。疯犬看上去非常的勇敢,而且极有责任心。蓝彘看上去一脸福相,而且憨厚老实。孤雁对于团队非常热爱,一旦被团队抛弃就如同丧家之犬。残星的经历非常坎坷,她可以作为一面镜子,给大家有益的提示。绿鲲水性非常好,不但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救人一命,还可以让食物的来源更加多元。团队成员难得见上阳的面,许多事情都是她们和裕在讨论,讨论的差不多了再由裕去汇报。裕知道自己似乎并不是理所应当的承担这样的工作,所以她非常的卖力,生怕因为自己的事给母亲增加压力。
阳的生活越来越惬意,每天出了早晚各一次巡视,几乎没有事做。在组织团队成员进行讨论的时候,裕从来只是默默的把讨论的内容记下来,然后原原本本的告诉阳,阳总会说:“就按照她们说的办。”一开始裕是胸有成竹才那么说,后来她才知道母亲根本就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无论裕怎么劝,阳就是不予理采,裕只好每天假装去向阳汇报,实际上是她在决策各项事务。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年,国中所有人都知道裕在主持大局,而阳就快要被人们忘记了,阳驾崩的时候,国中非常的平静,裕给她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裕非常顺利的被推举为氏,因为有团队协助,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忙碌。她拥有许多男宠数目非常惊人,她既然这样,她底下的人也是这样。男人们似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神灵似乎对裕格外的垂青,从她自己到手下的人,都生了我许多孩子。裕一个人拥有七个女儿五个儿子,长女非常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与众不同的特质,她在姐妹兄弟之中从来说一不二,她是裕在一次外出巡视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树上,书上掉下来许多白色的花瓣,当天她就有了身孕,孩子出生之后就给她取名为冰花。因为当时十冬腊月,人是冷的、花是冷的、血也是冷的。裕开始效仿她母亲当年的做法,自己称病,但是都由冰花代为转达。冰花一开始还能天天向母亲报告,渐渐的就开始自己处理了,结果虽然不是很好,大多也都说的过去。再过几天,团成员换了一茬,之前那些人都被她以各种理由被处死了。这么一来裕就提前下岗了,为了保证到手东西再失去,她把裕给软禁起来了。如果是寿短也就算了,偏偏裕非常能活。
无论生活多么难熬,她就是硬撑着不死,冰花叹口气说:“既然你这么不识趣,就不能怪我了。”一连十九天没有给裕送吃的,裕仍然在那里坚持着,冰花那些石头来到了现场,裕趴在她的脚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你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冰花叹口气说:“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不会安心,你知道不可能让到手的东西再失去。”裕发出一声长叹,说:“悔不该把大权交给你。”冰花冷笑着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还是受死吧!”裕说:“我最鬼都不会放过你。”冰花冷笑着说:“那就请你先去做悔。”把石头甩在裕的头上,这石头的质量真不错,才一下就在裕的脑袋上砸开一道很大的血口子。血水不停的往出冒,冰花终于死了。按说冰花应该感到感应,可她却莫名的恐惧起来。
夜里她的心嘭嘭直跳跟打鼓一样,这鼓声震的她胸口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想老娘这是怎么了?要么就是睡不着呢?不就是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的吗?有什么了不起。虽然这样想,可生理上的反应与她的主观按时背道而驰。因为她的情绪不稳定,许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手杀的人,还有谁能她舍不得杀呢?正在她脆弱的时候,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她却感受不到别人给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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