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崔锦绣,太好了,谢谢你可以醒过来!”黎扶桑见崔锦绣虚弱无力的张开眼睛,高兴的惊呼出声,他顾不了有这么多人,其实,以往,他也是我信我素,不管不顾的。
而黎禹荛,暗自放开了捏紧的拳头,那凑紧的心也得到了一丝舒缓,还好,还好,她醒过来了。可是,他又开始担心他她会在哪开刀引血中活不下去。
他死死的盯着她,希望可以看到些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眼,现在是无神而又混沌的,半眸着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丝求生的意志都没有,想到这,他心刺疼了一下,转瞬即逝,可刚刚的那一下疼,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崔锦绣现在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刚刚发出的那一个字,刚刚轻轻睁开的双眼,都像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一样,很累,想要睡。
但是周身的疼痛又不允许她安热睡去。她感觉到了,她全身上下都刺满了针,那些针准确无误的刺在了穴位上,唤醒了她已经麻木的身体,现在是又麻又痛,一行眼泪终于是从眼睛里流出,很快又没入了发髻。
“锦绣,你很疼对不对?一定是,我看着就疼,那么都针锉肉,怎么会不疼啊!”司玉茗看见崔锦绣的眼泪,似乎也感同身受了,又可怜,又悲哀的说着,声音哽咽到不行。
黎启郢见了,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锦绣最坚强了!”他这句话,说给司玉茗听,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更是说给自己听。他也怕,怕崔锦绣会挨不过这一次,她还那么年轻啊!
“夏草,锡刀!”李太医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但是,嗓子眼依旧提着,关键是这开刀引血啊!他转过身,对几位说“:陛下,王爷们,要不要先出去,这画面不太”这画面太过血腥,太过残忍了,他怕他们会受不住,提议道。
“做你的事儿,不要管我们!”黎禹荛终于开腔了,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耐,脸色也不好,那眸子里黑不见底,偷窥不了他的心思。
李太医见状,就不再说话,而是接过夏草手里的锡刀,在烛台上,来回翻动,直到把那暗黄色的锡刀烤的通红,才抬离烛台。这时候,崔锦绣已近被用布条束缚住了,绑着四肢的关节处,嘴里也放入了木棍。
只是这会儿,崔锦绣只是有气无力的咬着,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三日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就要来面对了,可是她却毫无选择,要她生,她就得生,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连翘解开包裹着的绷带,三日前的伤口已近结了一成薄薄的痂,可是当撕下最后一成布的时候,还是不住的往外冒着血珠。
血肉模糊的样子,别说连翘和司玉茗,就连包括李太医在内的几个男人都不忍多看一眼。那么鲜明的对比,白如玉的身体皮肤,却有这么一个伤口,那么明显,那么刺目,看了都心疼极了。
随后,李太医揭开了那层薄痂,血就冒的更凶了,但同时那道刀口也就显现出来了,这一次,只需把锡刀沿着上次的刀口没入,施刀者轻松,可是承受者却痛苦不减。
“啊”即使咬着木棍,崔锦绣还是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那滚烫的刀,刺入肉的感觉,无法表述,崔锦绣只觉得,她快要没有呼吸了,她就要死了,可是那灼烧感,那疼痛感,都在提醒着她,她现在无比清醒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