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风作为临风堂的主人在整个太平县来说,都能算是个人物。
虽然说看在自家的姑姑的面上给了机会,再加上自己有些学武的“天分”,以后有很大可能会得到些特殊关照。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俗话说,三年学徒,五年半足。
这里面当徒弟的想要学师父的本事,不考校個三年五载想都不要想。
只能说,得道者多助。
今天着实运气好。
“以后你想要看望你姑姑,跟冬雪说下让她引你过来。”
“好。”沈青点头应下。
“你下去吧,记得明早来找我。”
说完李临风双手负背,朝院外扬长而出。
……
想要学武,一方面是需要大量肉、药来进补,保持强健的体魄,另一方面则需要师父指导,学到具体的练法。
对于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的底层百姓来说,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难如登天。
更别说学了武之后,万一天赋不佳学不出名堂,前期花的钱都极有可能打水漂,什么也不剩。
所以太平县里能真正成为武师拿到武籍的人,多数都是有些家底的,像沈青这种纯粹是出身于底层的人并不多。
沈青也知道他得到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沈青早早的从客栈起身,候在李临风的院前。
院子地面上铺着青砖,相对空旷。
等到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东方渐明,李临风才从屋子里不急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看起来精神奕奕,一点也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李临风看着沈青,郑重着说道:“你在进来之前,我就看过你的根骨,很不错,气血也足,但是你年岁大,也没有练武的基本功。我原本打算让你先当个内院弟子,熬炼个半年一年再看看。”
沈青在一旁低着头认真听着,对李临风说的话深以为然。
真本事哪有那么好学的。
县城里就算是当个木工,也得找人说合,写出门生贴,立下三年出师的规矩才成。
入了门后,徒弟先干粗杂活儿。
担水、扫地、拉锯、磨刨刃、锉锯,干上一年左右,师傅才叫跟着学推刨子、凿眼等下手活儿。
以后逐步捉锛、抡斧、打线、开料。
有的门生贴上就写着,老师失手打伤了徒弟,出事还不许计较。
学个木工生计的活儿尚且如此,更别说学这种打杀的武学。
只会更严。
“昨天我见你的学武的天赋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突然起了爱才之心。于是我改主意了,决定亲自教你。”
李临风绕着沈青转了一圈,用打量着的眼神看着说道:“你也知道我看家的本事是凌风指这门武学,外院、内院学的都是凌风指的基础。不过他们学的都是皮毛,真正的本事都在我手上,你想不想学?”
沈青本就不是个心思愚钝的人,他当即领会李临风的意思。
不仅仅是亲自教他,还隐隐点了下要收他为亲传。
沈青回过神来打算给李临风磕头,行拜师礼。
然而他还没跪下来就被李临风一抬脚给拦住了:“先不急行这个礼,后面选个黄道吉日再说。我先教你凌风指的打法。”
晨曦微露,寒风席席。
“凌风指,顾名思义,如风之无形,凌驾于无形之上。”李临风的声音低沉,中气十足,他继续缓缓说着:“这门武学讲究的是全身的气力凝聚两指之上,以指发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