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第一次见到昭离忧的时候,是在添香楼,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准备上楼听听小曲。
上京有两个青楼,比较闻名。
这其中之一,是挽君阁。
挽君阁内的女子,都是自愿来到这挽君阁的,只是挽君阁的女子啊,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自从挽君阁建立这几年来,也没有人敢在挽君阁闹事,毕竟前些年有闹事的,不过那下场,挺惨的,再之后,就没有人敢在挽君阁闹事了。
除了挽君阁,还有一个青楼,便是这添香楼。
添香楼与挽君阁不同,这个,倒真真算是一个酒色生香的地方,权贵不少,流氓也不少,可是偏偏啊,楼镜却喜欢这个地方。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反正在世人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皇子。
风流浪荡,无所事事。
如此一来,他整日来这里,倒也是合了所有人的意不是。
再说了,他终日来这里,不是也恰巧如了她的意吗?
楼镜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那一年,她说的那句话。
楼镜说,他没有她,会活不下去。
而她,却回了这样一句话。
“女人啊,添香楼不是很多吗?你堂堂楼家的少主,还会少了女人吗?”
自此,楼镜便成为了日日浪迹花丛的人。
不过,上天待他不薄,竟然让他遇见了昭离忧。
“楼上那位公子,你站住。”
大堂之上,那个女子,忽然间就这样闯入了楼镜的世界。
没有看到她的容颜,楼镜先听到的,是昭离忧的声音。
温温凉凉的,却又那般的恣意张扬,好久没有听到这般声音了。
印象中,上京好像没有哪个女子,有这样一般的声音,听得他喜欢的紧。
当时,楼梯上只有楼镜一个人,所以楼镜便知道,昭离忧喊的是自己。
原来,对于这种事情,这种声音,楼镜决计不会理会的。
只是这一次,楼镜不自觉的转身了。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楼镜转身,看着昭离忧一脸花痴的笑容,他忍住了笑意,温声开口。
怕是整个上京,没有哪个女子,会像昭离忧一样,整个人,将“花痴”这两个字都放在脸上了吧。
可是他看到昭离忧笑了笑,笑的很明媚,很温暖,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哦,他想起来了。
曾几何时,那个女子也是这般的笑容,明媚的如春日的阳光一般能让人沉溺进去。
他并非是还停留在过去的阴影里面,也的确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消沉了许久。
但是楼镜却可能清楚的分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与那个女子的区别。
楼镜并非不愿意动情,只是曾经有过伤害,所以才不愿意动情,也不敢动情了。
可是偏偏,有这样一个女子,闯进了他关闭了许久的世界。
毫无预料的,就这样闯了进来。
“公子,本姑娘今日来这里寻欢作乐,看到公子啊,一见钟情。”楼镜看到昭离忧痞痞的笑了笑,破坏了刚刚的那般美感。
楼镜就想,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大家闺秀的矜持与娇羞,她一点也没有。
可是内心却生出几分躁动,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想多认识认识。
然后啊,楼镜便与她多说了两句。
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自己一下。
楼镜先是微怒,紧接着就笑了。
这个姑娘,胆子很大。
他说: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她说:你的胸怀,也挺大的。
她又说:如此看来,我们绝配啊。
楼镜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女子,当真是吸引了他。
他日日留恋花丛,美丽的皮囊早就已经看腻了,像这般既拥有美丽的皮囊,又有这般有趣的灵魂的女子,倒是挺少见的。
那个时候的楼镜,还没有生出想和这个女子过一生的念头,直到他看到了这个女子喝醉的样子。
他觉得,这般野性又痞痞的女子,桀骜中带着几分柔和的可爱,一定要他亲自驯服才可以。
后来,那个女子便凑在楼镜的耳边开口道:“不如一起喝一杯?”
楼镜挑眉,自然是同意了。
两个人进了一个房间,把酒言欢。
也就是这个时候,楼镜才知道,她叫昭离忧。
巧的是,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子,叫秦宁。
上天曾经给了他一个秦宁,不过后来,他被骗了。
后来,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昭离忧。
不过楼镜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他只是听到昭离忧喝醉了之后,隐隐约约的说着她自己的名字,至于到底是哪两个字,楼镜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楼镜想,这大概是天意吧。
只是楼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昭离忧,喝醉了酒之后,竟然这般的放荡不羁?
不,是非常的荡漾!
那天晚上,昭离忧没喝几杯就醉了,酩酊大醉。
喝醉了之后的昭离忧一把抱住了楼镜,然后,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你呀,能不能别晃了!”昭离忧喝醉了,然后拍了楼镜一巴掌。
楼镜懵了,自己没晃啊。
“你喝醉了。”楼镜将昭离忧推开,将她老老实实的放在一旁。
可是昭离忧却又扯了扯她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片片春光,头发微微凌乱,衣服半遮半掩,当真是一个小妖精一般。
那一刻,楼镜觉得,他的心,有些晃动。
往常的那些个女子,哪怕就是寸屡未着的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都不会有一点点的晃动,可是眼前自己这不停跳动加速的心脏,让楼镜彻底意识到了,这个自己刚刚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女子,真的很不一样。
“要抱抱!”说着,她张开了双臂,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楼镜愣了,这还是刚刚的那样像江湖小混混一般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