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要......”
“命。”
大蛊师笑着看向眼前的林空,此前的和蔼再不见半点。
林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呵呵呵......”
大蛊师笑了两声,像是一个恶趣味的老太太没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心性倒是不错。”
“但我可不是拿你寻开心。”
她将掌心刚剥下来的三颗豌豆握紧,再松开三颗豌豆已经被榨干了所有的水分,干瘪得不成样子。
“想要从我这下蛊也好,想要从我这拿药也罢......”
“无一例外,都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空用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她怀里的魏淑芬不用再挣扎。
看得出来她很想帮自己说话。
“您说。”
大蛊师将掌心的三颗干瘪的豌豆撒了出去,稳稳落在林空面前。
细小的咔嚓声响起,而后豌豆干瘪的外壳被咬碎,从里面钻出三只虫子。
一只蠕动的肉虫,一只绿色的蜘蛛,一只青黑色的小蚕。
“选一蛊吃下去。”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在需要的时候,为清河一脉拼一次命。”
空气变得死寂,溪水的流淌声冲刷着时间。
林空抬起头,他在算胜算。
从魏淑芬的情况看来,蛊师应该不善战......
为了那些孩子将自己的生命交出去,高尚的人或许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可以试试,失败的话......”
大蛊师声音冰冷,目光扫过林空,“才十七......”
“看在你年轻的份上,只加一蛊。”
林空瞬间老实了。
透过纸人看年纪......
皮老妖不会比他弱,也一定比他恶,却也只是乖乖选择了被下蛊。
“当然,你有赌的机会,就像我二十年前开出的这个药,到现在那老头子也还活得好好的。”
林空确实有赌的机会,赌无根生。
神明灵理论上可以将一切炁分解为它原本的样子,后世的蛊童陈朵的毒也曾被这一招破解。
但,神明灵只能消除炁的部分。
就像半月前的无根生也因为解不开药的部分拉了肚子,而那药只是由巴豆和番泻叶炼制的,效果有限。
但是蛊虫可不一样。
许久之后,林空抬起头吐出一口气,“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大蛊师呵呵一笑,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又展露出那和蔼的笑容,和魏淑芬讨论起今晚的豆饭是吃咸的还是甜的。
林空躬身一礼,而后退开。
考虑只是虚言。
他想要将那个帮他说话的女孩用作......人质。
离开吊脚楼之后林空自顾自地在村子里逛了一下,如果不是有刚才的事他绝对相信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子。
村民们嘴里的不是农活就是家常,看到他这个外人也很热情......
比如现在这个刚准备出去牵牛回家的大爷,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就硬是要拉着回去吃饭的。
“阿才叔!”
好在魏淑芬及时赶到,很自然地挽过林空的手臂,抬起脸得意地道。
“他是我邀来的客人,当然是吃我阿婆特意准备的豆饭啦!”
“过一哈啊,我让老三给你也送一碗过来,是你喜欢吃的咸的!”
说完不去管阿才叔的推辞,头也不回地拉着林空走了,脚步一踮一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