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见到陆晚凝,才算放下心来。
她擦了把冷汗,一脸激动,“主子,太刺激了,您是怎么想到从王府偷人的?!”
“怎么能说是偷人呢……”
陆晚凝也有几分心虚,转移话题道,“他在里面?”
云瑶低声答,“主子放心,我捆的结结实实。”
陆晚凝嗯了一声,绕过云瑶,走了进去。
便见得陆挚果然被五花大绑在破庙的柱子上,塌了一半的屋顶遮不住月色,让陆挚所在的方寸之间,成了整个破庙最醒目的地方。
他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能轻易被察觉。
她点了点头,云瑶这丫头,虽然年纪小,经验浅,却是个细心的。
日后还需好好调教。
陆挚一脸的惊慌颓丧,见得陆晚凝走近,更是害怕的缩起身子。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辰阳侯!还不快放了我!”
他双目赤红,嘴唇干裂,显然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
水牢,可不是那么容易扛得住的。
但他纵然再怎么仔细观察,也难从陆晚凝脸上找出破绽。
她脖颈处戴着变声器,打开开关,嗓音变得低沉浑厚。
“辰阳侯?侯爷,您当真不知我是谁?”
她并未直接说明来意,反而借故套话。
果然陆挚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在求生欲的刺激下,也或许是被关久了,脑子不太清醒。
他试探着问,“可是……姓虞?”
“哼……”
陆晚凝一个字没答,却挥剑割破了陆挚的大腿。
“啊!”
陆挚痛得浑身抽搐,简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晚凝。
此时,她才道,“既然知道是主子,更该知道,我们冒如此风险,将你从王府里带出来,为的是什么。侯爷,以后可要管好自己的嘴!”
“……”
陆挚终于反应过来。
对方尚未用刑,只问了这么一句,他便险些将虞国公暴露。
的确愚蠢。
可既然确认了,人是虞国公派来的,他便又有了几分底气。
“我要去见他。”
说的,自然是虞国公。
陆晚凝轻嗤一声,“侯爷,为着你的事,京城里早已草木皆兵。你这样一个从摄政王府里逃出来的囚犯,贸然进了府上,你以为旁人都是瞎子么?”
“那……那你们打算……?”
陆挚心头一颤。
如今他最后的指望,正是花楹楼的账本。
也知道虞国公竟然到摄政王府来救他,为的正是这账本。
如若轻易交了出去,只怕死得更快。
“此地已经在京城以外,你将东西交出来,我们已经给侯爷备好了盘缠。你出去避一避,等京中的事料理完了,再回来。”
陆晚凝说着拍了拍手边的包裹,当中传来银锭碰撞的声响。
可这节骨眼,陆挚却忽然机敏了起来。
逃出去又如何?
只要墨行渊一日不肯放过他,他便一日只能流亡。
他可是堂堂侯爵,岂能过那种抱头鼠窜的日子。
账本留在手里,他才能要挟名单上的人,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