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记述南乡,因为我感觉我们之间太过熟悉,那就从我熟悉的地方说起罢。我想即使是在这离别之后再度回忆起我依然会记得起我在桂东南的山水丘陵间的穿梭,记得起南乡没有四季分明的说法,春日里依然寒冷,以及回南天不能打开的窗户和依附于大理石上的如同下雨的水滴,夏天中河口寨里稻田的泥土的清香和竹林清爽的风。秋天是和夏天差不多的炎热,以及冬天的温暖的火笼,和穿两条裤子。我在南乡不分明的四季间和婆爹不太科学的养育下生长。这样的南乡和我的亲人常使我感动和流连,我经常想写一点文字记述一下这样的难以言说的留恋,但每当起笔时又不置可否。但当我远离后我又着。哦!我是时候该把他从心里拿出来怀念了。
我应该先讲讲南乡我的故土,走入八桂大地,沿着十万大山东出云开大山的最后一条支脉的末端处,在八桂十分不起眼的所在起名字由来也标志着如此,山小为岑,水清为溪。还要顺着黄河华河水一路向下当河水汇入一个丘陵平原的小镇处,也就到了我的故土南乡。南方先民以水运为主,所以当江河水流汇聚过地方就结成了镇子,即使现在,在点评闲谈南乡风土世家大族依然是“大小河网某处。”以做定位。我想南乡就是这样一个由来。当黄华河水被风拂过南渡大桥时,你就真的见到了我生长的小镇,南渡大桥我不知是何时所建了它的年纪肯定比我年长,我小时候还跟着我同公的大哥一起到过桥洞下面钓鱼,我第一次走进它的身下,也是至今唯一一次因为和许多小孩一样,我婆爹给我算命要忌到河湾河边。促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还不会游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第一次走进大桥下发现它是那么大,桥身有几个圆拱我不太记得了,我感觉我们对过于熟悉的东西总不太在意,而古朴钢筋混凝土因为常年劳作斑驳。但它给我的印象就是牢固不知道如何形容,想复古风的建筑,但又不显得老旧,我大概只能说是——深沉。不过那时候光顾着大喊吓走我大哥的鱼,而并不关注大桥。这是我为数不多能记清楚与大桥的往事了。我从幼年到少年一直至青年时代求学之路必经大桥,镇子往来南北必经过准许才能过去。我高中时候每一次回乡看望婆爹都得经过大桥,当回去时走过我就知道到家了,当走时路过我就要再一次和我的故土和故人离别。大桥大概不止送别我潮水涨浮黄河河水由绿变黄,潮水消退由绿变黄,云升则日落雾起天晴时间,它都守在那里,我相信讲起南乡必会讲起它。必会讲起生命的不断离别与再见。
由南渡大桥为原点,向游由水坝分支的一支才真的是汇入镇子,从大坝一段入镇子,水坝比我父母的年纪还要大,因为我婆爹曾说走计生时期他,和公爹一起跑到大坝下的东室住,说那里及其危险人在上面睡觉,下面就是河水滚滚,石头砸下去听不见声音就没影了。当然由大坝转入河湾处就到了河口寨,也有人说叫说叫河口塘,不过那都不是什么关键的了。人常说饮水思源,河口寨与我们而言必然是源与水的所在。当水流过河口寨时便由一条小河流入河口寨内,河水在前低洼处而中间托起了一个大概几亩地的小岛岛上种满了大头竹,我幼年时我母亲同公的姐妹在岛上开了个夜宵城就叫冰岛,故此我记事起就知道那里叫滨岛了。两边地势高就成了南广特有的农田地貌,我们叫垌大概是这个字,一垌田或者是发音相似。我之所以此处详记关键是我公爹世代在此绵延,我的母亲和一众小姨舅父都在此生长,我后面应该以更多的章节去记述因为河口寨,与我的成长也脱不开关系,我在这里参加劳动在这里成长,我在那里插过稻田砍过竹子,我和我父辈的生命记忆很多都来自那里。
顺着流过河口寨的水往下就走入一段,尚无人居住的路段,因为从河口寨人的庆社起往山上走就能走入整个南乡走大的山,镇子就依傍着而建的我们叫它——老鸦山。它很大很广我直接记得分段有很多名字,杨梅顶我也不太清楚很多,但我小时候在南乡住时,只记得清早时分浓雾从老鸦顶上升起雾气腾腾,直接会把山头笼罩住到,我婆爹不必看天气预报就能知道今天的天气好坏,这在我小时候会感觉是一种不错的能力。当时至中午老鸦山的雾肯定就散了,当然下雨时候除外那将是另一种气象。雾气一散在阳光的外衣下,老鸦山肯定会露出南乡丘陵所特有的风貌,一望无尽的绿色,深绿色。如果不是那些由土葬的坟包外,是难以看见那红褐色的泥土。在街上的家里看老鸦山它是极近的我甚至看得清他的大树伸展,和藤蔓缠绕在淹没整座老鸦山。我们小时候常跟着公爹一众去老鸦山上清明扫墓时采野草莓,上山时春潮涨水时黄华河水浊黄一条黄泥龙卷,被树枝叉和各样垃圾插着游走向前。着过后很久我依然梦到当年的情景,那真是童年时代所能记得起来的事情中很深刻的,老鸦山下公爹编簸箕会买别人的竹子,扎成竹排顺着水坝一支的河水更下游远处撑到河口寨的桥梁下面。我小姨看到钓鱼的同学朋友圈的视频在流一时哽咽。顺着支流入镇子流过那段一边紧贴着老鸦山一边又是长满竹林的小道流动,就叫圣塘河,我不太知道这个字是否如此但盛唐河进入镇子后以又以另一座桥姑且叫它盛唐河桥这座桥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多灰尘因为南渡大桥入镇而盛唐河桥就是出镇的所在,大车小车一般都经过此出镇去到另外的县城或者多绕一些路,盛唐河四十五度拐出镇子再经由一条不大的桥叫二桥也可以走出镇子,然后流入由周边村迁移而形成的新安村流向盘古村方向,到那里停止我就不太知道,我童年时代的回忆大体就在这黄华河,和这条支流所形成的不规则三角形内,那是小镇主要的街区。对了在盛唐河四十五度转角处就是镇子的中心大转盘那里是公交车起始站,每到圩日上下车到周边村子的交通枢纽,往来载客到广东的大客车也有在此捡散客的停留惯例。
河流的交汇形成了小镇,而不止河流的交汇,我婆爹常说:“树高万丈叶落归根。她或许不知道故乡这个词语的雅量,也不会明白久别重逢的描述,但是我关于故园风土由水而成,人生如水,东入大海难复返我们也在一路向前。但人生和水不同我们总有机会再回到故国风雨中或在梦里或在现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