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点了点头然后挥手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此事不要外传。”
“是。”裴尘赋与晏岁颔首并肩退了出去。
退出千秋苑后,裴尘赋立刻握住了晏岁的手:“岁岁,你为沉年毁了道?你可知毁人之道视为孽业,这事若是为外人所知,他们不会管沉年的选择如何,只会将一切弊端都加注在你的身上。”
晏岁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冉族长也在,应该是冉族长所为。”
裴尘赋微微一愣,怎么又是冉约:“那你为何深夜出现在千秋苑?”
“我感受到了沉师兄毁道的千分之一痛苦。”晏岁轻声回答道,“所以我过来救他一命。”
就如当年沉年破关而去要来救她一命一样。
裴尘赋微微一愣,而后轻叹一声将晏岁拉入怀中:“我这一路行来都在想着若是你出手受到反噬该如何,外人人心百相流言蜚语该如何,若是积下孽业仙路受阻该如何。岁岁,你吓到我了。”
“让裴师兄受惊了。”晏岁微微一笑,而后望向千秋苑,“只是沉师兄毁道,若是让沉家主知道了,该如何?”
裴尘赋的神情也陡然严肃,若是让太昊氏知道沉年毁道,他们只怕是会选择直接毁了沉年。
太昊氏毕竟是沉年的宗族,太昊氏要带回沉年,宴青都阻挡不住。
“我先送你回去。”裴尘赋沉吟了片刻道,“比起沉年我如今更担忧你,岁岁。”
这几日,不论是华胥氏的探子还是冉嚣给裴尘赋递回来的消息都是一切正常,太昊氏上下都在筹备沉亢的寿宴,而且筹备的过程也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越是表现得正常,往往就越不正常。
“他们眼下不会动我的。”晏岁道,“时间,还没到呢。”
……
血气弥漫的牢狱之中,沉亢高坐在椅上,面前四个伤痕累累的人被吊在木架上,殷红的血迹淌了满地触目惊心。
“没想到啊,我这太昊氏居然汇聚了这么多人。”沉亢扫过面前的四人,“华胥氏、狼族、青阳氏,还真是应有尽有啊。”
殷红的血汩汩地流淌下,冉嚣整张脸都糊满了血,被人一桶水泼到脸上,口鼻之中全是血腥味。
“狼族左护法冉嚣。”沉亢看着冉嚣嗤笑一声,“怎么,两年前来太昊氏讨了眼睛上这道疤,如今要来送命了?”
“嗤。”冉嚣冷笑一声,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水,“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
“呵,华胥氏的那一个你明日带回华胥氏去,问问裴千山他是什么意思。”沉亢冷笑一声对沉无翼说道,
沉无翼颔首:“是。”
“至于这位狼族左护法……”沉亢眯了眯眼,“既然只是来逛逛的,就请狼族族长亲自来一趟。我倒是好奇狼族到底是如何训诫弟子的,随便乱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是。”沉无翼再度应下,然后看向两个伤得最重已经昏死过去的青阳氏弟子,“那青阳氏的这两个人呢?是要送回青阳氏还是让晏暮来一趟?”
沉亢看向如死尸一般被悬吊在刑架上的两人,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告诉所有人,这两个人偷盗文书,明日午时将他们送到郡城之中,车裂处死。记着,等青阳氏的商队路过的时候,再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