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余峘怀中所抱之剑自行出鞘后,便冲山下姜熠刺去。余峘扔下剑鞘,脚下轻点,瞬至剑前,右手握剑,一股萧杀之意骤然而出,双目死死盯着前方的姜熠。
姜熠立在台阶上,被萧杀之意所针,眼看余峘持剑就至身前,姜熠却不紧不慢地解下腰间铁剑,持在手中,随意向上一挥,正巧将余峘刺来之剑弹开。
瞧着软绵绵地随意挥剑,余峘却从手中剑上感到一股巨力,余峘顺势借力转身再刺姜柳。
可姜柳不知何时已欺至身前,余峘转身过来恰好对上那双凶面上的眸子,竟意外得有些好看。手中剑刺出,被姜熠脚下错步避开。余峘正要再做应对之时,腹部忽得一紧,他刚准备躬背提膝,那掌却已贴上他的小腹。
气力震荡,余峘被姜熠这掌稳稳地送回他刚才站定的石阶上,余峘落地,意外发觉自己竟没受伤。再持剑抬眼看去,只见姜熠右手反握剑在臂后,正稍稍活动着左手。
余峘轻轻蹙眉,攻势被软绵而断,气势顿时稍滞,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
姜熠却若有兴趣地打量着余峘手中长剑,只见长剑剑身略厚,无剑格,剑身与剑柄浑然一体,样式古朴,泛着些青铜色。
姜熠面上似有笑意对余峘问道:“这剑不错,叫什么?”
余峘不知姜熠何意,方才的气势已彻底沉去,只得轻声答道:“【碎玉】。”
姜熠若有所思:“【碎玉】?我还以为叫【破雪】呢?啧…碎玉…破雪…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不想杀你。”
余峘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方才那一掌,你明明可用剑剖我,为何不杀?你姜某人的规矩呢?”
姜熠慢悠悠地将铁剑再悬回腰间,看上去是不想打了。
余峘焦急,拉了个剑式,口中呵道:“我惹了你姜某人,你却不杀我,你哪像什么天下第一凶魔,活脱脱一个怕事胆小之人。”
姜熠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好歹也是个山下江湖第三,你这戏也太过了。想死就找个地方自裁去,何必拽着我的名头寻死,我可懒得背你这锅。”
“再说,你无杀我之心,满心寻死之意,我可不愿杀你好随了你愿。更何况,我姜某人的规矩何须你余峘过问?”
姜熠抬步拾级而上,从持剑的余峘身边走过,完全没把这个【破雪剑】当一回事。
余峘立在石阶上,瞧上去有些颓然,任由姜熠从身边走过,却也没再挥剑刺去。
耳边却传来那【凶面】轻飘飘的一句:“连打架都不会好好得打,也不知哪里取的巧凝了根心弦得了个上九,估计那劳什子【破雪剑意】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可惜了那把【碎玉】。”
余峘听得这话,心中那根由【破雪剑意】凝成的心弦骤然震颤,手中所持古剑【碎玉】也稍稍抖鸣,似在为余峘诉不平。
余峘神情恢复,紧了紧握剑的右手,转过身来,瞧向登山而上的姜熠轻声道:“我若就这么放你登山而去,确实不太好看。山上不想让你这么早上去,于是有人让我来阻一阻你。虽然就我本心来说,不愿随了山上的意,可你却说我的【破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