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侯府内堂,苏孝仁刚走,苏慎便姗姗来迟,看着桌子上尚且有温度的茶水,听着下面家仆的汇报,苏慎脸上的阴霾更添了几分。
这杀才,真的提刀去见他爹娘了?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畜生!
来到内堂的苏慎听到了几个奴才的话,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侯爷!您莫动怒,小少爷也是久在军旅,一时间忘了礼节,也是情有可原啊。
吴用一边帮苏慎顺着气,一边吩咐下人为苏慎换了一碗茶水。
久在军旅?忘了礼节?他是巴不得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他好承袭我的爵位。
咱是他的绊脚石。他那点小心思,自打他从军我便看出来了。我这还没死他就这样,若是咱死了,他还不得把咱拉出来挖坟掘尸?
老而不死则为贼,活到了这个岁数,不再是儿孙心中的宝,反倒是拖累他们的累赘。苏慎怒骂,更是惹得吴用带着一旁的家丁不断在地上磕着头。
行了!孤又不是在为你们废心,把这收拾一下,另外通知一声,让那小畜生在祠堂等着我。苏慎怒喝道。
而在苏慎刚刚消气,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祖爷爷!宅院内响起了少年清脆的叫喊声。
不知不觉已经是玄祖的年纪。十来岁的孩子一脸稚气的跑到了堂内,抓起果盘内的水果开始大块朵颐了起来。
一路上的长途跋涉,水果不易保存,倒也算得上行车路上的稀罕物。
玄爷爷。说话之人也正是苏慎的小玄孙苏文远。一脸稚气的他早已扫去了一路上的风尘。
是小文远啊!你们怎么没跟你爷爷一块回来?莫不是你爷爷甩了你们。自己跑回来了。
苏慎笑着宠溺的摸了摸苏文远的头。
要说在这家里唯一为数不多不期盼他这个老东西死的人,这小玄孙倒也可以算得上一个。毕竟是孩童,还保留着一些童真。
玄爷爷,爷爷他骑马跑得快,他说要回府祭奠一下太爷爷,我们的马车走得慢,这才落在了他后面。
苏文远毕竟是个孩子,苏慎问些什么他都全盘而出。
文远!你这孩子,刚回来就不消停,你玄爷爷都多大了,又跑这来叨扰他老人家。
门外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嗔住了小文远。来人披着甲,眉宇之间有着和苏孝仁一样的英气。
老头子我还没死!见不见小玄孙也是我说的算。这永安侯府还没到你们下命令的时候。
苏慎转手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表情不威自怒。立马呵斥住了面前的年轻小将。
你苏大将军好大的官威啊,怎么如今要在你太爷爷我这耍混?
听闻苏慎此言,小将军脸上表情僵住。而此人也正是自己的嫡重孙,苏鼎山。
太爷爷!您哪里的话,孙儿知道您喜欢清净,不过是呵斥一下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有意冒犯太爷爷您的意思。
小将军苏鼎山急忙拱手作揖,在这老爷子面前,他可不敢耍任何威风,至少是在他生前不敢。
一直以来,苏慎在自家儿孙心中都是一头猛虎,即使这头猛虎已经衰老,但仍然不能容忍任何人去触怒他的权威。
哼!和你那老子一个样。
滚!滚的越远越好。莫要打扰我与小玄孙聊天。苏慎摆摆手,苏鼎山也无可奈何,转了头惺惺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