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还要诛心?”托斯听了抬起头,盯着方振看来。
方振一点都不担心托斯他们听不懂杀人诛心是什么意思,神秘学语言天赋总能将他说的话变成对方能理解的意思。
“怎么,不对么?”他走到了托斯身前,而格温多,凯伦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辉格会是个准军事化的组织,而在这种组织之中,或者说更大范围内,都是实力越强,话语权越大的。
方振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并击杀了艾尔李克伯爵,已经在辉格会的众人心中赢得了尊重和话语权。
他走到托斯面前,站在那,看着倒在地上的托斯。
“动手杀艾尔李克之前,我说过,你这种人容易被打服,但不一定会被说服,”他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的理论正确无可挑剔,而是不打服你,你根本听不进去,需要用拳头让你增加一些理解力。”
“而你的理论,谬误百出,我只是当时懒得和你说罢了。”
托斯闻言冷笑,似乎很不服气。
“那你倒是说说,我错在哪里?”
“人吃牛羊无罪,为什么异类吃人就有罪?”托斯道。
“你的观察某种意义上不能说错,人类杀牛羊,和异类杀人类,有一些相似之处。”方振道。
“既然我说的对,那你怎么诛我的心?”托斯冷笑,
“我没说你的观察错误,但是,你太局限了。”方振摇头。
“人类能吃牛羊,是因为我们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而你说的异类吃人类,某种意义上也是事实,异类在食物链的位置上,比人类高。”
“但是,曾经的人类,不止是异类的食物,还是豺狼虎豹,凶禽猛兽,毒蛇鳄鱼的食物,可那又怎么样?不一样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一路走到食物链的顶端?”
托斯闻言一愣。
托斯似乎没想过这些方面的事。
“我说你错了,不是否定你的观察,你观察的部分是事实,这属于实证部分,我不否认,可是,你错就错在了没站好立场,脑子里都是形而上学的固化思维,一点辩证法都不懂。”
“就算现在人类是异类的食物,又如何?你要清楚,你是人类,就该站在人类的角度想,人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靠的不是请客吃饭,都是祖祖辈辈的勇敢者,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不过在一个族群低落的时间选择了背叛,这是懦夫的行为。”
“我不去考虑什么种群吃另外种群道德不道德问题,在我眼中,这不是道德伦理问题,是实力问题,乃是万类霜天竞自由,能在食物链站什么位置,各凭本事,而你的行为,乃是对族群的逃避和背叛,毫无责任担当,你又有什么立场说什么理论?”
“你是天生的异类就罢了,而你还是人类,你怎么想的?”方振带着一丝蔑视,看着托斯。
他轻易不会有轻视他人这种想法,但托斯的行为太让人不齿了。
托斯这样的人放在蓝星早几十年的夏国,妥妥就是个汉奸卖国贼,这么一代入角色,不骂两句实在是对不起从小受到的教育。
托斯语塞。
“哼……好,就算你说的对,那辉格会的存在,又有什么必要?”
“反抗了这么多年,一切不都还没有改变?”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托斯强辩说道。
“反抗本身就有意义,辉格会的存在,就是意义。”方振道,“在看似全无可能推翻一个腐朽统治阶级的情况下,还有人站出来,还有人在反抗,这本身就是意义,就是希望!”
“曾经有一位我颇为尊敬的人提出过一个问题,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久死的悲哀。”
“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有人勇敢的站出来,反抗永夜议会,有反抗的勇气,就不能说他是全然无用的。”
“纵然一时有失败没有成效,可又怎么能说未来不会有希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火种保留,你怎么知道时间长河的流逝之中,会有什么转机和希望?”
“现在,辉格会,不就等来了我和血爆秘药?”
“你,不过是失去了信心和信仰,成了一条惶惶然丧家之犬,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精神家园,感到迷茫和无助的软弱者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强辩什么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