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瑾点了点头,帐篷内烛火昏黄,没有风,也没那么冷了。她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
方逸飞在一旁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做的毯子丢给她:“你哥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楚怀瑾一闻那毯子,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动物腥味,嫌弃地丢到一边。
“这可是我前几日从山上打下来的赤狐皮毛,你竟然还嫌弃?”方逸飞故意和她打趣。
但楚怀瑾听完他这话更觉得身体不适,穿过身背对着他,也不和他说话。
等了许久,楚怀远都没来。楚怀瑾的心思也渐渐飘远。
自从哥哥戍边,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从她的十二岁到十四岁,哥哥的十七岁到十九岁,正是变化大的时候。两年多前的自己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屁孩,因为师父离去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练武,以为只要自己练好了师父就能回来。忽闻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也要离开,气得更是整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连分别时也没有个好脸色,但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好,经常给她写信讲关外的风土人情,时不时还叫人捎些好吃的回来。
不知道哥哥现在过得好不好,这帐篷简陋,他又住不住得惯。想到这里,楚怀瑾心中充满了惆怅。
方逸飞看她这长吁短叹样子却很想笑,酸溜溜地吟诗一首:“年少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
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这点事情就哭,气得楚怀瑾拿起桌上的狐狸皮就往他身上丢。
正当楚怀瑾越来越坐立难安时,门外传来一声“将军”,她连忙抬头望去。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她的大哥楚怀远。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庞在边塞的风霜中变得更为坚毅,眼神也更加成熟与沉稳。
楚怀瑾心中一喜,立刻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哥……”
楚怀远看到妹妹,顿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脚步也快了几分:“阿瑾,你可算是来找我了,爹来信说你可能会去寻雪莲,我就想你肯定会来这里……”他拍拍楚怀瑾的肩膀,“两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楚怀瑾眼睛一瞬间红了,她努力憋着眼泪,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哥……”却再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楚怀远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妹妹的头发,温柔地安慰:“别哭,阿瑾,等到年关便是我的及冠礼,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你长大了,能一个人跑那么远了……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但是爹也一定很担心,明日我就给他回信……”
楚怀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最终没有落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一旁的方逸飞不识趣地插嘴:“她可不是主动来找你的啊,是我发现她在府衙附近鬼鬼祟祟,将她抓回来的。”
楚怀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短暂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