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昭一张张翻看着手中的信纸,头都不抬的回应道:“我杀他自然是因为他该死......”
叶暻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自半月前与顾翎昭在竹室分别后,他没有一日不在想她、惦念她,可他如今已经不敢再贸然冲到她面前,打扰她的生活了......他怕极了她生怒的眼神,更惧怕因为他的冲动而更加重枯骨杀对她的消耗。
叶暻用眷恋的目光看着顾翎昭头顶,体贴温柔地说道:“这里光线暗,看这些小字对眼睛不好,你若想看,不如随我回府,届时你有什么想法,我们也好商量商量。”
“不必了,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你收集的这些,是顾家出事之时,杜相与叶煊麾下其他官员的亲笔书信?”
“没错,这些来往书信基本可以证明,杜弘之与当年侯府的冤案脱不开干系。”
顾翎昭将书信归理好,装回锦盒,但却没有交还给叶暻。
“你......为何想着要做些事情?”
叶暻望着顾翎昭暗含戒备的眼睛,面上露出一抹苦笑:“近段日子,三哥和杜相的关系已经到了明面上势同水火的地步,静王府一直在搜寻杜相参与陷害顾家的证据,三哥甚至动用了旧部力量,但即便如此,最后也只是寻到了几个锯嘴葫芦般的可疑官员。”
“然后呢,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叶暻低头笑了笑,道:“三哥为人亲善,有些恶事他下不去手,但我可以......我打听到了那几个令三哥碰壁的官员,便上门动了些手段,那些人怂的很,倒是没有费我太多力气。”
“......其实你没必要如此。”
“就当我是良心发现吧,毕竟从前惹了三哥那么多次,也该力所能及地弥补一二。”
“那要对你说句抱歉了,这些书信我不能还给你......”顾翎昭眼神有些飘忽,一边说着一边拾起地上的佩剑,似是打算抱着锦盒一同离开:“至于你与三殿下的兄弟关系,你回头再琢磨些其他的法子修补吧。”
“等等!”叶暻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顾翎昭的去路,他此刻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把话说清楚,这些东西我不是不能给你,但是你需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说到底都是我顾家的事,和容王殿下您没什么关系,您就不要掺和了。”
顾翎昭说完便想绕过叶暻继续向前走,但叶暻的动作更快,顾翎昭向左一步,他便也向左一步,她向右一步,他也立刻向右挡在她面前。
不多时,顾翎昭便先恼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是我该问的!你手里的锦盒是静王和你大哥费力搜寻了近一月的证据,若你想自己将这东西送往静王府、或是送到你大哥手里,我绝不阻拦!但你会吗?你分明对他们避之不及。” 叶暻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切,立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急躁,缓和着语气说道:“昭昭,我知道我如今没资格过问你的事情,你也不愿和我多说话,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不会害你,事到如今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妨碍你......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理由,将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