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余脉捕龙。
东接宝鸡,西连吞仑。
植物茂盛,动物王国。
捕龙山有十二峰,常年云雾缭绕。
白牛峰有一个名叫那马的村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挖井而饮,月下闲谈。
村西头有一个瓦房,住着一家三口。
莫有银就住在这里,今年刚满18岁。
此时正逢大暑,酷热难耐,门口龙眼树上的龙眼已经成熟了,白头鹎经常飞来啄食。
莫有银看到树枝上挂着饱满的果实,他忍不住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树摘龙眼。
他伸手折断一枝龙眼时,忽然失去重心摔落下来,陷入昏迷。
当莫有银苏醒过来,发现周围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红色背心,顿时就意识到不对劲,急急忙忙地跑进家门。
看到挂在墙上的日历赫然写着1990年7月23日,庚午年六月初二,大暑,他才确认自己重生了。
他记得自己喝酒后,突然身体麻木无力,看周围的人物一团模糊,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摔倒了。
“我丢!肯定是中风摔倒脑溢血嗝屁了,重生回到34年前。”
莫有银奋斗大半辈子,供儿子上大学,还帮儿子在省城买一套房子,眼看着就要到享清福的年纪,没想到在孙子的百日酒宴上喝多了,突发疾病结束这劳累的一生。
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一只大黄狗正站在门槛边对着他吠叫。
这只狗感觉主人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不敢靠近。
狗叫声把莫母惊醒,她起身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大黄狗正对着站在墙边的儿子吠叫。
莫母出声制止道:“嘟嘛,傻了喔!连自己人都不认识了,叫什么叫,出去看门。”
她把大黄狗赶出去后,瞥眼看一下莫有银,让他赶紧拿着鸟枪出去打猎。
莫有银走回自己的屋子,抓起衣柜旁立放着的鸟枪,再取下挂在柜侧的两个牛角壶,最后揣起一把白纸就匆匆出门。
他走出院门,看到大黄狗趴在地上看着他,轻呼一声:“嘛!嘬嘬嘬,去野喔。”
莫有银自顾自地走在山路上,大黄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头顶上是蓝天白云,周围是茂密的森林,还有只闻其声不见其鸟的云雀作伴。
再次见到曾经的自然景象,莫有银突然很有兴致,他忍不住唱起山歌。
今天上山打猎去咧,一条鸟枪肩上扛。
嘟嘛知道啊我重生,跟着进山不近前。
云雀啊身边叫叽叽,藏身草丛或枝头。
十万大山小猎户耶,如今不是从前人。
当初枪枪啊都打偏,斜阳西落空篓归。
半百滴思想十八身,枪法已是出神化。
一支鸟枪呀在我手,不怕没有野鸡兔。
听到莫有银即兴唱山歌后,大黄很快就跟上来,在他身后疯狂地摇着尾巴。
他取下肩上的鸟枪,抚摸那用金毛狗蕨杆子托着的枪管,感觉十分平滑,还是印象中的那种触感。
他抓起腰身挂着的一个牛角壶,简单摇两下。
“沙沙沙”
这个里面装着的是小弹珠,那另一个牛角里壶里装着的无疑就是火药了。
莫有银此刻很期待开枪射击,或许打枪是每一个男人的热爱吧,即便几十年没碰了。
当他再次拿起这杆鸟枪,内心还是激动不已。
大约在山里面走两个小时,就听到野鸡的叫声。
“哫哫哫,追野鸡!”在莫有银的催促下,大黄立马扑进前面的草丛里,把野鸡赶得到处跑。
野鸡一边逃窜,一边急促的咯咯大叫。
莫有银竖抓着鸟枪,拨开茅草就快步追上去。
半个小时后,野鸡飞到一棵鹅掌柴的树枝上,它站在树上咯咯叫,大黄在树下汪汪叫。
野鸡屁股的几根长鸡毛显得很凌乱,不知道是被大黄啃的,还是逃跑中被芒箕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