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复与司空闲还在喝酒,云灵儿还在门外站着。
一道门将屋内与屋外分割成天堂与地狱,只是哪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狱?
司空闲正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
“你娘是谁?”
“你左臂怎么没的?”
“你的刀法跟谁学的?”
“你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你……”
夏侯复终于忍耐不住说道:“你是话唠吗?”
司空闲又把杯中酒喝下了肚子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爱管闲事而已。”
夏侯复冷冷地说道:“爱管闲事的人死得都很快,都很惨!”
司空闲说道:“可惜我还没有活够,所以还没有人能够杀了我!”
夏侯复说道:“你错了,至少现在有一个人能够杀了你!”
司空闲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
夏侯复用手握住刀柄缓缓说道:“我!”
司空闲说道:“你?你要杀了我!我又不姓司马,你凭什么杀了我?”
夏侯复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我谁更厉害!”
司空闲说道:“当然是你更厉害了!不用比,不用比!”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紫衣女孩端着两个酒杯走了过来。
说道:“我家姐请二位公子去屋内一聚。”
司空闲说道:“你家姐是谁啊?”
紫衣女孩说道:“我家姐正是此间的花魁:秦罗敷,秦姐。”
司空闲说道:“哦?花魁?不去。”
“为何?”
司空闲说道:“我司空闲确实喜欢女人,但是我只喜欢漂亮的女人,你那花魁姐也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个丑八怪扰了我喝酒的雅兴怎么办?不去就是不去。”
紫衣女孩跺了跺脚说道:“你,你居然敢说我家姐是丑八怪,你等着,你死定了。”
说罢,用了地踩着地面离开了,仿佛司空闲的脸就是地面。
过了不久,一阵清脆的声音犹如之音一般响起,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女人的嬉笑喊叫,男人的淫笑放纵顿时无影无踪,女人们乖乖乖地一动不动,男人们都聚集到了楼梯口,当然坐在角落的那二位是不会动的。
二楼正中央的红色木门已经打开,开门的正是那个紫衣女孩,走在她后面的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穿着粉色的衣裙,她的脸颊白嫩嫩的却成熟的要命,赤裸着背部的大片雪白肌肤,戴着一对和田玉的手镯,蛮腰只堪轻轻一握,那眼睛会说话似的盯着司空闲。
在男人们的拥簇下她走下楼梯。
已经有男人耐不住性子说道:“只要花魁肯与我一起,我就给你三千两银票。”
另一个男子说道:“三千两还敢拿出来?只要花魁肯陪我一夜,我愿意出五千两。”
不过对这些男人她却不屑一顾,她知道:这种男人最会骗女孩子,而且用的是最笨的方法
还有一个原因:她喜欢不容易得到的男人比如坐在角落的那两个人。
她讨厌地拨开了周围的臭男人,拼命地挤出一条路,走到角落里。
一双眸子碧水荡漾盯着司空闲,说道:“就是你说我是个丑八怪吗?你看看现在的还我丑吗?”
司空闲的一双眼睛仿佛已经长在了她的身上,说道:“不丑不丑,你要是丑,那么天下的女人岂非都是猪。”
秦罗敷很满意司空闲的说法与眼神,她这样的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听男人们的赞美的。
她咧开嘴对司空闲说道:“那公子去我的房间好不好?天色已晚,我一个人有些害怕,还好我在房中准备了上好的竹叶青,公子陪我一起喝几杯如何?”
司空闲说道:“好,好,好,我们走吧!这就走!快些走!”
“这位公子也一起吧!”秦罗敷的手已经到了搭上了夏侯复的肩。
夏侯复说道:“不去。这里很多男人都想和你去,你去找别人。”
秦罗敷用手摩擦着夏侯复的肩膀说道:“他们太恶心了,我讨厌他们,只有公子这样的英雄是我仰慕的对象。”
有一个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喊道:“你这个不要命的残废儿,有什么资格碰秦姐,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快滚,否则我杀了你。”
秦罗敷柔软的身体已经滑落到他的怀中,她的手抚摸摸着他的胸膛。
“公子,他好吓人的,你到我的房间安慰安慰人家嘛!”
那男子继续说道:“子还不放手?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看刀!”
一柄白灿灿的刀直接向夏侯复砍去,夏侯复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将刀的一部分推出了鞘,露出黑漆漆的刀刃,正好与那人的刀碰撞到了一起。
黑与白的碰撞,只听“铛”地一声白刃已断。
白与黑的争锋,白色总是失败,黑色总是获胜。
因为白色代表快乐,它太美好了。
但是黑色代表死亡,它太残忍了。
而正因它的残忍,所以它会获胜。
“刀不是用来吓人的,是用来杀人的,你以后就别再用刀了。”夏侯复说道。
这本是劝告,但在那男子听来却如此刺耳。
夏侯复站了起来与司空闲一起跟在秦罗敷的后面。
他已经不想继续坐在这里!
已经没有人敢拦住他们了,女人与命选一个,他们还不傻。
花魁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屋内弥漫着熏香的味道,香炉是银制的,不过金银在这里只能是平常货,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玉石,就连桌子腿上也镶嵌了两块,不过司空闲没有正眼看它们,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菜与酒。
正如同色鬼对美女一样,酒鬼对酒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更何况司空闲既是色鬼也是酒鬼。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便随便做了两个菜,希望能入了你们的眼。”秦罗敷说道。
“玉带虾仁,西湖醋鱼,白扒通天翅,蟹粉狮子头,冰糖湘莲,如果这些菜是菜,那么黄鹤楼也该关张了。”
“不过我却吃不下。”
秦罗敷说道:“为何?”
司空闲说道:“只因我身上没带银两,一个身上没有银两的人是不配吃这么好的菜的,所以在下还是告辞吧。”
秦罗敷那里能让他们走,说道:“没事的,两位公子都不是普通人,以后照顾照顾女子就好。”
司空闲说道:“可是我还是吃不下!”
秦罗敷说道:“又是为何?”
司空闲说道:“菜倒是有了,可惜没有酒!”
秦罗敷笑着说道:“公子眼忙了,酒不就在这里吗?”
她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像蛇一样钻进了司空闲的怀中说道:“公子请喝酒吧!”
司空闲一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抓住了秦罗敷的手腕说道:“酒是好酒,百年的竹叶青。
但是我怕喝下去就不能活着离开了。”
秦罗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说道:“公子在开玩笑吧!”
边说边要挣扎出司空闲的怀抱,可惜司空闲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司空闲说道:“堂堂并州四大金刚之一的九尾灵狐竟然是迎春阁的花魁,说出去谁又能信?”
听到这话,秦罗敷立刻从一只温柔的猫变成了一只狡猾狐狸。
另一只没有被制住的手拿着匕首向司空闲刺去,可惜也被司空闲拿住,秦罗敷双手全被制住,只得在司空闲的怀抱中左右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蹭的司空闲倒是痒痒的。
秦罗敷说道:“你如果现在放开我,我让你死的痛苦一点。”
司空闲说道:“哦?放了你,你让我痛苦的死,那要是我不放开呢?”
秦罗敷说道:“如果你不放开,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司空闲说道:“哦?那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司空闲竟然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感觉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秦罗敷趁机挣脱了出来。
“你,你,你不单在酒中下了毒。”司空闲看向那个冒着烟的银香炉说道。
秦罗敷笑了笑说道:“没错,对付普通人一杯酒足够,不过谁让你这么有名,我只得在香炉里也放了些让你四肢无力的药,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
夏侯复虽然没有喝酒,但是也闻到了香味,与司空闲的症状无一丝差错,跌倒在地。
转眼间,天堂已经变为地狱,天堂与地狱难道不是能够相互转化的吗?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生活在地狱,而是一瞬间就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现在司空闲与夏侯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