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认为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毛病。
就在刚刚?
他认为刘年也是个愣头青。
执事轻笑,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注意到好多人聚了过来。
莫非又是哪个天才?
执事苦思,却不得解。
外门弟子中,勉强堪比韩秋的天才,也不过就一个吕尘罢了。
哪来的第二个?
吕尘也是筑基第二天才来参与考核。
既然没有第二个那样的天才,眼前这名弟子又哪来的勇气,刚筑基就过来?
既然没有那样的天才,他又真的筑基了么?
执事有些疑惑。
然后他便听见了外门弟子的议论。
入宗两年,从未修行。执事有些吃惊,既然从未修行,那岂不是根本没有筑基。
执事也知道了吕尘和刘年的关系。
他想,刘年前来筑基,难道是一味的模仿?
人往往会在嫉妒和攀比的情况下,不加准备的对身边的人进行模仿。
刘年莫非也是如此?
何东阳也到了,他看刘年站在吕尘曾站着的地方,心里的吃惊犹如层层叠叠的海浪。
他忽然道:“刘年难道真的筑成道基了么?”
有人道:“刘年也配筑基么?”
何东阳也不敢相信,可他又眼睁睁的看着执事挥了挥手,那间茅舍的柴门时隔七天之后再次洞开。
何东阳张大了嘴巴。
很多人都张大了嘴巴。
“搞错了吧,他可从来没有修行过!”
何东阳也想说这样的话,但他说不出口。
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很少被情绪左右。
因而何东阳清楚,执事绝不会出错。
他只是有点失落。
原来所有人都看错了刘年。
只有吕尘没有看错。
那吕尘呢?
空中传来尖啸,声音尚在远处,风已吹来。
风如剑锋。
何东阳的肌肤上有割裂的痛感,他耳中的尖啸越发遥远,可却看见一个人落在面前。
许久后,割裂感退去,听力恢复正常。
何东阳发现来的人正是吕尘。
吕尘直接来到茅舍前,对执事点头致意。
他望着刘年,刘年亦与他对视。
吕尘笑道:“我已等你多时。”
刘年道:“自此之后不必再等。”
说罢,他便转身进入茅舍之中。
刘年在黑暗中站定。
他也能察觉到那一刀、一剑、一铃铛。
然而这三件宝物此刻却如同死物。
说是死物,刘年还是能察觉到它们在颤抖。
它们在恐惧,因为恐惧不敢动,也因为恐惧,最终压抑不住颤抖。
它们的颤抖忽而更剧烈,似乎在挣扎,试图摆脱恐惧的心理,想要履行考核的职责。
刘年看了他们一眼。
于是刚要显现的刀光剑影,惑心幻想纷纷消散。
它们熄了所有声音。
刘年向前。
他的脚步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