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韪领兵,屯于秭归,自江而东则可抵达夷陵。
不过夷陵乃是荆益之要道,一旦丢失,则整个汉江平原再无险可守,因此此地长期屯有重兵。
其实,早在益州旧部沈弥、娄发、甘宁等将叛乱失败后,刘璋就在秭归布防了。
然而夷陵道险,非起倾国之兵而不可攻破,故而双方相持数年,未曾大战。
如今张俊在南阳突发变故,且引荆州主力北上。
因此刘璋集团迎来报复机会,多加兵卒,一时间光披甲之兵已有上万之多,且后续仍有兵卒不断赶来。
此刻的秭归城中,除了主将赵韪以外,还有一位在后世大放异彩的人物也跟了过来。
“赵将军,江陵有名将文聘在,我军不宜轻动。”
赵韪扭头而去,略有不屑。
毕竟献计之人,乃是身材短小,且面相丑陋的张松。
在益州,张家本也是大族,张松的哥哥张肃更是长期担任高官,后来还曾出任别驾。
而史料明确记载,为人放荡而不守法律的张松则是长期被人所不耻。
“张松,此兵家大事,非你等短小之人所能知也!”
自负才干,却不被重用,长期受辱难以报复,这本就是张松的心结。
不过益州法正,与他情况相似,两人也经常讨论前途后事。
如今得闻南阳张俊之事,二人几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匆匆赶到荆州。
一旁法正为此打圆场:
“将军此来,不过为了攻打刘表,剿灭甘宁一干叛乱而已。”
“我等皆为益州人,自当同心聚力,何出嫌隙之言?”
面对素有韬略,且名声巨大的法正,赵韪反倒恭敬:
“孝直所言甚是,是我出言不当也!望诸位海涵!”
此时法正方才显露真实目的:
“将军,夷陵占据天险,又有甘宁等锦帆贼为其坐镇水路。”
“我军若是强攻,实为不智也,合该以谋而击。”
赵韪立功心切,也是问计:
“愿闻孝直之言,以破群贼。”
法正一时遥指北方:
“张俊自宛城起便展露峥,如今得天子所封征西将军之职,我料其必有勇略。”
“故此,我军当先遣小队,散入荆州,北上南阳,以盟张俊之兵。”
“届时张俊击襄阳,文聘则必救,如此夷陵空虚,江陵少兵。”
“将军再东进,岂不席卷汉江?”
莫说军前众将,哪怕是久经兵事的赵韪也为其感叹:
“孝直啊,久闻大名,今日得计,果是我益州大才也!”
不过话锋一转却是忧虑:
“我军与张俊素无来往,此盟约之事,谁人可当要任?”
一旁张松与法正对视一眼,连忙行至众人之中:
“我幼年多去西北之地,素知西凉人情故事,此去南阳,必不负益州之托!”
法正也为其帮腔:
“子乔(字永年乃是演义混淆。)”
“子乔为人机敏,且有雄辩之才,我看此事交于他,必有收获,赵将军切不能相疑之。”
赵韪虽不喜张松为人,却也知其牙尖嘴利之事。
加之东进荆州于己有利,故而喜色有佳:
“子乔啊,我先前失言了,万望不计前嫌,以盟张俊!”
张松不愿多说,接过令旗以及信物,便点起数百善水之兵,一时行至江边。
法正悄然跟来,二人江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