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竹郁闷的看向南茹,思绪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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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永恩县来了一批商人。本来荆竹没往心上去,只是外出义诊的阿甲回府时提了一句:这批商人贩卖之物瞧着多是华京城来的东西,还是妇人小姐家门惯用的东西。
卖价如此高,竟也有那外邦商人去要。
一句话让荆竹放在心上,刚派了人手去打听是谁要货时,正逢夜里起身,就瞧见从北来南的信鸽,一时之间她心下有些猜测,本想第二日去同爹爹商量。
可哪知还不等她询问,爹爹就带着娘亲走了,什么也没交代;她没气馁,要去问哥哥,刚出府就被告知哥哥半柱香前和商队出去走商了。
气的她冷冷一笑。
她荆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让她的家人一下就离开永恩县。
后来在线人的打探下,她才知晓。那批商人,来自华京城,背后之人皆指向完颜家与独孤家。
这两家在华京也是百年大家族,但,他们为何要变卖货物筹取大量银钱?他们背后效忠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如此轻易就让人查出,又存在着什么心思?是调虎离山之计呢?还是引诱谁,要上华京城去?
而太子,为何会在这种时候,跑来永恩县?
华京离永恩很远,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半月,乘坐商船走运河,也需要二十来天。
他为何要来永恩?难道说,这一切,皆与他有关?
思及此,荆竹还是想不明白。
她问南茹道:“太子虽不及闵王受宠,但他刚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二十年来,稳坐储君之位,朝中不少股肱大臣也支持他,承民帝更是甚少打压他。”
“你说,如今这一出,到底是为何?完颜家与独孤家真是背后之人吗?”
春风冷冷,空中下起毛毛细雨,天地朦胧,看不真切。
南茹打量着荆竹那张小脸。
荆竹的脸不算白,常年夏季晒着太阳,是一种健康的肤色。五官线条立体,眉似远山青黛色,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明艳动人,落落大方。
她爱穿颜色鲜艳的衣裳,要有繁美的绣纹、精美而不落俗的首饰。她爱撒娇,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又爱抓弄人,每次做了坏事发现自己兜不住底时就将自己打扮得素净些,楚楚可怜的去求人。
她性子娇纵,自小就明事理、识大体,善谋略。是以永恩人人称颂荆竹心地善良,宽大为怀,琨玉秋霜。
荆竹被南茹看得心里毛毛的,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再问一遍时,南茹这才告诉她:“你我不知华京城的事,这背后的一切,只能靠我们去猜测。”
“但是,荆子江,我知你心有大抱负,你此生定不会拘束在这永恩县之中。如今你心有疑惑,那便从太子入手吧。”
子江,是荆竹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