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我们现在什么安排?”萧澈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问道。
“我来的时候,得到的通知是配合特调组的行动。”沈京墨看了看陆璐。
“昨天异常能量检测小组发现东海的海面有些不大对劲,给我这边发了文件请求协办。组里人手不够,我就只能先找组里的两个人先去看看什么情况。顾老爷子说你会来京城接手微雨闻孤馆的业务,我可以找你们一起。”
“那……我们现在去海上?”萧澈一边给顾天心扎着小辫,一边问。
“行。你们先上船,我先安排他们回去,再上去。”陆璐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走了。”沈京墨拍了拍萧澈的肩,先一步上船去了。
萧澈给了十六一个眼神,十六心领神会,带着微雨闻孤馆的人回船上。
另一边,陆璐正安排特别调查组组员和警员有序地押着王学善一群人回去,顺便安排后面的审讯工作。
萧澈依旧锲而不舍地给顾天心扎小辫,顾天心倒也不催他,任由他扎了一个又一个。
忽然顾天心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带发绳了?”
“没有。”萧澈手下不停。
顾天心抬手摸了摸,捋下来一个。那用来绑头发的小圈,流转着清凉的灵力,显然是灵力化物的产物。
“我是不是很厉害?”萧澈弯腰,手撑着顾天心轮椅两边的扶手。他下巴搁在顾天心的头上,闭着眼睛一脸疲惫。
“是,”顾天心努力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萧澈的脸,“累了吗?”
“嗯。有点,”萧澈深呼吸了一下,直起身道,“先带你上船,然后我去歇一下。”
“好。”顾天心回应着,将头上的小辫一一取下来,理了理头发。
萧澈推着顾天心上了船,带他到船舱的卧室,娴熟地帮他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好。
“去休息吧。”顾天心推了推他。
萧澈点了点头,手底下却一刻不停。他先是拿了水壶烧了水,又将轮椅下面的药箱拿出来。他将好几种药一一数出来,倒了水,放在顾天心面前。
“先吃药,吃完药奖励你吃一颗糖,但是不能多吃。桌子上有零食,但也不要多吃。”
“我知道了,你快去歇吧。”
“嗯,”萧澈点了点头,冲外面喊了一声,“十六!”
“馆主。”十六敲了敲门,没有进来。
“你在这里守着,天心有什么需要的,你一一备好。”
“是。”
“好啦,你快歇着吧!”顾天心运起灵气控制轮椅往前几步,拉开门,把萧澈推了出去。
“我知道了,你别推我了,歇会吧。”萧澈说完就走了。
顾天心看着萧澈走远,冲十六招了招手。十六心领神会,跟着顾天心进了屋,关上了门。
“主人。”十六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顾天心脸上温柔的神色退得一干二净,冷冰冰地道:“他怎么样?”
“馆主只以为我是顾家主和言先生的人,并没有联想到您身上。今天上飞机前已经用过药了,刚才下船之前又补了一次药。”
“你们这十九个人,是我当时从雪林邪教里救出来的。我知道你们族人的规矩,所以你们认我为主,我没有阻拦。我把你们安插到萧澈那里,你们不满意?”
“没有,一切全凭主人吩咐。”
“那……知道原因吗?”
“为保护馆主。”
“不,”顾天心微微眯起眼睛,道,“为了让你们替他把脏事干好,别脏了他的手。”
十六抿了抿嘴,沉默片刻道:“是。十六知错。”
顾天心抬眼,一字一句地道:“记住,没有下次。”
“是。”十六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顾天心看了看桌上的药,挑出去了几粒,把剩下的一把吞了。
另一边,萧澈回到房间,体力不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你再不赶紧补好经脉,就会死。”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少年出现在房间里。
“我没事,”萧澈冲他伸出手,“来,玄庚,拉我一把。”
玄庚拽了他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扶他上床坐好。玄庚抬手,运气,传了些灵气给他。
萧澈自己运气,行了两个周天,便干咳起来。
玄庚什么话也没说,倒了杯水,递给萧澈。
“谢谢你啊。”萧澈接了水,笑了笑道。
“我没骗你,真的可能死。”玄庚熟门熟路地自己找地方坐下。
“我知道。”萧澈喝了口水,去了去嘴里的苦涩味,把杯子放在了一旁。
“会死很惨。”玄庚看了看他。
“我知道。从我用归元把所有因果都斩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归元剑?”
“他当年用夜寒斩断情丝,实际上就是用夜寒斩断了所有能挑动他情绪的因果线。夜寒的剑气就像是一个屏障,把能够挑动他情感的因和他产生情感波动这个果隔开,他就没有情绪了。”萧澈解释道。
玄庚皱起眉,问道:“归元斩了夜寒的因果?”
“对,归元只有一个用途,就是可以斩断所有的气。我用归元斩断了夜寒的剑气。”萧澈点了点头。
“肯定有代价。”
“归元需要血肉支持,我把自己的身体抵了一部分给它了。”
玄庚起身打量着他,问道:“哪里?”
“这……就不告诉你了。”萧澈笑了笑,摘了手套,躺倒在床上。
“我带你去找师父。”玄庚起身道。
“不用。”萧澈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我走了。”玄庚说着没有一丝停留,消失在屋里。
“能不能走一次门?”萧澈提高了声音,抱怨着。
“不。”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声音回了他一句。
玄庚从萧澈那边出来,闪身进了顾天心的屋子。
顾天心正坐在桌边,看着文件。
玄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被挑出去的药,自顾自地找了地方坐,开口道:“没吃?”
“嗯。”顾天心摸出笔,写着什么。
“他睡了。”玄庚自己倒了水喝。
“我知道。”顾天心头也不抬地回应着。
“你怎么知道?”玄庚凑过去,拆了一包薯片。
“我听说他出了事,拿醉眠涂在了头发和墨玉镯上。”
玄庚嘬着手指,问道:“用醉眠?你不怕阿澈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