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砚却是摇了摇头,清隽的面容有些凝重:“方才我们进了这个房中,大家便都中了热疫,那血,便是疫源之处它所感染之处,便会传至其身。”
宋居昊也是一愣!回头看,不少师兄弟都是面如菜色,不知他也觉得头昏眼花,心底不禁惊恐起来!
他刚才,碰过一柄带血的弯刀!尹不凡看着白皙的手中握的白玉瓶,嫌弃的扔到一旁。
方才还殷红的唇,如今也添了几分苍白!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身体感到不适!
这不像疫,反倒像毒!
“抱歉各位,我也是方才想明白的,你们在此打坐等我,我很快带解药回来。”说着他便提起内力一跃上了房顶。
“师叔务必小心!”尹不凡担忧的追了两步。姜枕砚头也不回消失在了黑夜中,“放心,我很快回来!”不过片刻,只剩余音绕耳!
“师叔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吧?这疫,三天便会死人的!”不少人已经开始害怕了,这灵山镇的活人已经是少的可怜了!
“这到底是疫是毒?竟然能让修者泄力?方才小师叔说了,有解药,你见过瘟疫有解药么?”尹不凡喘着气拽下一条布帘垫地而坐。
宋居昊满额细汗,“我听我父王说过,这疫并非我们认为的‘疫’却不想是这么霸道!”他面色凝重,却也不多言。
剩下几个没中毒的人只得离他们远远的,守在门口。
“你们就相信小师叔吧,他哪次失误过!”门边守的几个同门只得安慰着屋里的人!
众人也只得心急如焚的等着姜枕砚回来!
方才不少对姜枕砚恶语相向的弟子也垂下了头不敢多言,卫止余身侧除了他的几个狗腿子,其余人都离他远远的!
他一脸屎色,却无从发作!
……
姜枕砚捏了个诀,手掌一翻,一枚玲珑别致的琉璃坠便出现在手中!
这枚法器是师尊给的,那些个闻名中外的法器师尊都像挑杂物般丢于他选,唯独这只‘夙阖结’十分倒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保管!
“一个搜寻法器而已,今日我倒要试试你有何不同!”姜枕砚轻笑一声,手中白雾散去,那‘夙阖结’便化为一只琉璃七色仙鸟。
仙鸟通体彩色琉璃所化,虽是虚影,到莫名让姜枕砚觉得熟悉,心中猜想,许是他见师尊用过!
琉璃鸟在他头顶徘徊两圈,便朝着灵山的方向飞去!姜枕砚一愣,连忙跟上!
“啊喂!我还没有施法啊!”他顾不上其他,奋力追着前面的‘七色鸟’,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这法器这么通人性的吗?!。
越追离灵山镇越远,姜枕砚一咬牙提起真气一跃,便捉住了琉璃鸟,他呼了口气,手一翻琉璃鸟失去法力变回一只琉璃结。
刚想试试其他方法,一抬头却瞧见了面前的竹门!!
姜枕砚嘴角抽了抽:“阿这…这么好用?!”
门头的匾上行云流水提了‘清心‘二字,字迹飘逸,走笔稳重。
远在阁中的离珠早便感应到了陌生气息,三个神色各异的脑袋立马化回原先的小童模样!
她闭眼,仔细感受着异样!
“如何?”长清放下手中书卷,面容在烛光下依旧是那般冷清,他瞧向一边躺着的离珠。
离珠这般模样,自是‘清心苑’来了人。她却咬着苍白的唇不想答话。
长清便一直看着她!
离珠一时间泄了气,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公子也知晓外头来了人,便努努嘴道:“是…是方才在茶铺的那位昆仑少年~”
她偷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神色,立马起身,请缨道:“主子,让我去对付他吧!”方才公子受了阿尧蓄力一掌,若是在动内力,定会大伤。
沈长清摇头,温雅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威严:“你好生修养!”离珠方才受了伤,内力大损,他是万不会让她在去涉险的。
“主子……”离珠在度起身,却被沈长清制止。
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才道:“无妨,我自有分寸。”他起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修长清贵的背影。
公子向来聪颖,倒不是会没想好就去赴战。只是她这心中,总归是不放心的!
苑内,姜枕砚摸着下巴,靠在门前的青梅树下,他被这阵法一时困住,正思考着破解之法,便感受到了阵法消失,灵识探知到有人朝他这边儿走来。
在抬头,便见那人缓缓而来!
一袭月华衫,皎若天边月。他面容清绝,惊为天人,似潭中水华初露而不染凡俗,饶是见过不少德高望重的仙尊,也难有长清公子这般翩若惊鸿的气度!
怪不得‘灵山镇’的人,都以为他是仙族!
沈长清一双澄净的眸瞧向那少年!
他抱着胳膊,懒懒靠在湖边那株青梅树下,嘴角上扬,眉眼微眯着,饶是在胧月之下,他仍如三月初的朝阳般,一股少年特有的恣意。
他提剑而起,一身匪气,丝毫没有昆仑弟子该有的严谨!
“哟,长清公子,幸会!”他抱拳,礼数是足,做出来却难看的很,懒懒散散毫无修道者的正行,那张清隽的面容上是恣意的笑!
沈长清一双澄澈的眸淡淡从他身上移开,瞧着他身侧的长剑,眸中依旧那般冷清。
他多少也猜出了这位少年来此的目的,除却讨要热疫的解药,他恐怕也不会闯到这灵山脚下了。
只是这解药难得,若不是阿尧帮忙,他也绝不会知道这解热疫的丹药如何炼制,也无法炼制,他向来不救仙族的人,便不想成人之美。
“听说灵山镇中人,一直以香火供奉公子,公子为何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而不救?既然公子有解法,还请告知!”他说着,提剑抱着胳膊,下巴微挑,傲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