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戌时二刻,一直未见有人回来禀报,弘晖坐不住了,“赵全顺,你去问问守门的仆妇,晚上可有人敲门?”
莫不是阿玛和苏培盛都叫人绊住了?还是说酒席到这个时候都还未散去?
待得知确实没有人敲门,弘晖雷厉风行的站起身来,“前面带路,再叫两个奴才跟着,随本阿哥走一趟!”不能再等了,就怕事有万一。
众所周知,万岁爷如今不怎么待见八贝勒,所以八贝勒的院子颇为僻远,几乎被隔在了角落里,连九贝勒的住所都比他的近。
不想才走了一刻多钟,刚路过一处花园,前面那人正是苏培盛。
“苏公公,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阿玛呢?”
苏培盛打着千儿回话:“主子爷有些酒醉,往那花园里漫步醒酒呢!因玉佩落在八爷处,主子爷打发奴才回去取,这才走了没多远……”
典型的调虎离山,连苏培盛这等聪明人都上当了,可见阿玛有多缺乏警惕!
“阿玛都喝多了,你放他一个人待着,万一有事发生怎么办?苏公公,这里是热河行宫,人生地不熟的,不是府里!”
一时气恼之下,语气不免重了一些,但苏培盛却没有生出一丝怨言,反倒冷汗直流,不禁后怕极了。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弘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莫要请罪了,你照旧去拿玉佩,阿玛那里有本阿哥在。”
至于去何处寻?要不就是李金桂上值的花园,要不就是她的住所,反正跟她脱不了关系。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约有半刻钟,果然听到了一点动静。
“王爷,您往这里走,马上就到您歇息的地方了。”
弘晖顺势望去,只见阿玛被一女子搀扶着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这人不是李金桂又是谁?
眼见这李金桂都快要将人扶进屋里去了,他厉声吩咐:“去,将人拿下!”
李金桂前脚还在得意,后脚就被人押在地上,待抬头望去,只见一凤表龙姿的清冷少年眼含蔑视的望着她。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看到这里,赵全顺哪能看不出来此女子攀龙附凤的心思,再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一股恼怒油然而生。
“大胆!这是雍亲王府的大阿哥,小小贱婢,竟敢将狐媚手段用到王爷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不好!怎么就叫人当场逮住了?
李金桂顿时满脸苍白,神色闪烁,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了一句,“大阿哥,奴婢……奴婢是想扶雍亲王到屋子里休息,奴婢冤枉啊!”
弘晖理也不理,扶着阿玛的身子不住呼喊:“阿玛,醒醒,醒醒啊,阿玛……”
胤禛晕晕沉沉好似在梦中,却感觉耳畔总有声音传来,不对,哪来的声音?听着像长子的!他是回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