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我第一次在外边过年,与伟民在一起也没有感到有多么快乐,我们年过的最简单了,比平常生活还要简单。伟民也不讲究什么,还似乎有心事,我也是,我们都忧心忡忡。
伟民不知道懂不懂得我与他在一起所付出的代价,也许太容易得到了,并不引起对方的重视。伟民也曾问过我,我爱他是否有他爱我那么甚?我没有回答。我没有伟民做事干脆利落,也没有他想的简单,我很犹豫,我什么也不想说,我的性格决定了一切,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除夕,初一初二很快过去,过了初五,初六,老爸来电话:弟弟要来看我,他与妹妹一起来。我知道老爸怕我孤寂,老爸在寒假期间,也想让我最喜欢的小弟来看我,同时一定也是父亲想知道我在北京的情况怎样,不知道妹妹与父亲说什么了没有?在外边,那个时候信息不通畅,还得写信,大家用的是呼机呼叫,有大哥大的老板就已经是非常先进。没有信号的地方,有时为了接一个电话,或者等一个电话是很困难的。北京去外边私人那里打电话都是一分钟两元钱,公家便宜一点。我与伟民住这里,公家电话特别远,晚上骑着车子去了,还得排队等候,有时候等好久才轮到,轮到了太晚了这里下班了,或者对方没人接听,最后还是打不到电话。父亲打一次电话也还需要去乡里找话务员,有时候乡里电话转到村子里,村子里喇叭喊叫或者派人去叫父亲,需要好长时间,双方下班了就不能打了,我打一次电话,也是四处找,也是需要跑很远,当时我们联系很不方便,父亲有时候会守在乡里电话跟前,就为了等我的一个电话,还有几次父亲去乡里话务室等我电话了,可我又不知道父亲在等我打电话,我怎么会去呢?父亲为了知道我的信息,真的是很煎熬,“儿走千里母担忧,母走千里儿不愁”,可以想象父亲、母亲联系不上我的心情……
不管怎样,我还安全。很快弟弟、妹妹来了,伟民将他们接来,大家相互见到了,在一起很高兴。伟民第一次见小弟,小弟十二岁了,我一段时间没见,看也长成半大小子了。伟民回来就大声说:“过马路,车来车往很危险,小弟过马路时,看见那么多车,没法走了,车一鸣笛,他就扭头赶快往回跑!我就大声呵斥他,不能跑,危险!小弟听我喊他,愣在原地不动了。”伟民迅速赶快过去,牵起了小弟的手,拉着他过马路。妹妹、弟弟来,我没有亲自去接他们。伟民回来与我说了一下情况,并看着小弟嘱咐他,“以后注意点,过马路不要跑,要看红绿灯。”小弟很聪明,一说马上点头答应,他说听明白了。
来到了我们这里,小弟一直在悉心观察,他想这房子里怎么有一个老头,小弟很不解。晚上休息,小弟更是看着伟民,不让他离我太近,小弟在我与他中间躺下,有时还要爬起来看着他,很是警惕。过了两天,弟弟问我,“为什么要与他在一起?”小弟还说:“父亲说了,靠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我知道父亲说的话,父亲让我自己去努力,不依赖任何人。
小弟这次来,父亲说的话,聪明的小弟都传达给我了。我与小弟说,“我与伟民有缘,我不认识别人,别人是我的过客,世界这么大,我就认识他了,李小哥,我就在他这里停留了!”小弟与我说:“李小哥老了,是一个老头!”他还问我:“姐姐,你图他什么?”我回答说:“不图什么,真的什么也不图。”我还说:“他既使是个乞丐,走近了我,我转头,还只能说明我与他有缘!”弟弟无语……
我与伟民在一起,至始至终我没有图他什么,一开始就只是很简单的认识了他,并与他慢慢走在了一起,我想不起来,也或者不知道我还与谁有这样的相识,还有这样的缘分?
我自己也常常想,伟民相识于我,他应该是有福气的。我们家邻居与熟悉我的人经常说,谁能找上我这样的做媳妇,那他家一定祖上三辈子积德,要不然找不到的。别人眼里的我,是多么优秀,可我自己并没有这样想,但是我家周围的别人都这样认为。我个人很平易近人,性格温和,最重要的是我有医术,开着诊所,为人看病,那时走哪里都会受人尊重,而且还不缺物质,所以大家都那样认为。其实,伟民并不知道我怎样,他还不太了解我,我希望他慢慢了解,慢慢知道我的经历。我对他也是,想考验一下,看看他人怎样?也看看他到底对我怎样?我对他说的话有时候很少,他曾是我的陌生人,但是我认识他以后,感到他最亲切,象父亲,象朋友,象夫君。他是我尊敬的人,是我的先生,我愿他今生是,永永远远都是,我不好说,也有些说不清楚,我已经做了他的事实妻子,为他付出了我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想起来我为伟民铺床叠被,他拍着我的身体说,“你真美!”我扭头一笑,他甜甜的看着我,声音柔柔的,我很陶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个老头,我却喜欢他,跟着他,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与弟弟只能说他的好,他的优点,希望弟弟能看到,也能转达给父亲、母亲。不知道弟弟会怎样回去给父母说,弟弟也在熟悉着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