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我调到车站反恐巡逻。在车站常见到形形色色事与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都与我同行着,走过漫长退休路。
车站有一铁警,个头很高,按身高比例估算着,也有个一米九几左右,细眉凤目,高挺鼻梁,很有灵性的眼睛,在他这里,男人用的上清秀二字。把他放动漫里,有点像《圣斗士星矢》里的子龙。我便给他起外号叫子龙,偶尔也会称呼其名,这幅面容一脸春江花月夜,梦返几时春。惹得整个车站女人疯疯癫癫,五迷三道、神不附体、六神无主,只要子龙警察走过,一群女人疯的不知所措,让我想到动画片《美女与野兽》里的加斯顿。加斯顿一从小镇走过,一排女人拿着手绢跌声爹气,甚至当场晕倒。让我想到曹雪芹的一首诗: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逑。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诗如原景,人如其画。
巡逻任务,各站段抽调人员配合车站跟警务,听从指挥,统一安排,白班夜班13小时轮班制。我便与物业派来的大姐成搭档,本来是很好的相处,却让我时常躲着疯病的她。大姐失心疯般,天天嘴中挂念着子龙,捡的纸壳子,满满写着海涛二字,这比车站那群疯子更魔怔。
时常专注写字的大姐,几乎忘了身后的我,偶尔回神,忙收起纸壳子,自行辩解道:“别人说我字丑,我练练字,你觉得我写的咋样。”
“名字写的还行,工工整整,看的出来用心了。”
大姐自圆其说道:“写着玩的,等会写别人名字,练字先从名字开始,那些明星签字多好看啊。”
我问其家事:“我孩子初二,我们这上班光挣钱了,也管不上孩子,你孩子多大。”
“海涛。”
“什么海涛,我说孩子,听哪去了。”
“哦,听差音了,我孩子在这上初三,老公又没文化帮不上学习,他啊,一个字不识,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
“娃都这么大了,还瞧不上你家那口子,人的缘分天注定,别瞎想别的。”
“我要不跟他,谁还能瞧得上没文化的,他祖坟上得冒青烟。我这一天忙家里,又要对付单位上的攻心斗角,心神疲惫。”
“又是勾心斗角,这么高贵的名词,不适合用在你们身上,你们就一穷鬼,哪来的斗?人家斗掉几家公司,商场倒闭,损失几个亿。明星被斗封杀无戏可接,老百姓叫斗吗,顶多狗咬狗一嘴毛,别把高贵的名词往自己身上贴。”
“你说的有道理。”
“本身就事实,别天天磁场总带负能量,要于光同晨往好的地方看,你的磁场会自带光圈。世上总有解释不清的事,抱怨什么来什么,就跟《吸引力的法则》一样,越想着不好的事,等于你给上天下的订单,上天按你订单走,送你的也是一天不顺。”
“你懂的挺多的,那你帮我谋划谋划,我老公不识字,找不到工作,让他干点啥好。”
“不识字,钱认识不?”
“他认钱可精了,多少都不会算错。”
“那不就得了,摆地摊卖水果,交会他识称,付钱都扫码,还用得着费事嘛,前一年先亏本,把客拉满了在说。到果园收购苹果时,地上新鲜掉落的都捡上,这些你可以送贪心的顾客,树上拔的卖钱,别人卖8块一公斤,你卖6块不就行了。不做黑心生意缺斤短两,给够斤数,你的顾客自然多。”
“把你放铁路埋没了,可真有经商头脑,太有才了,更适合做生意。听你的,以后就让他卖水果。”
“有才便是德,无才变缺德,做生意不适合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做生意仁义和义气只能带来灾难,来人都算我账上,赔的底裤都没。”
“你有点像水浒里的宋江,仗义疏财。”
“说玄乎了,本没有的事,你这说出去,谁不都朝我这借钱,你间接陷我与不义。”
“我说话不经大脑,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你人很仗义,像男孩子一样。也是哦,你还真不能做生意,店都该让你送空了,钱没挣到。”
“我只适合这有前途的巡逻。”
大姐话风突然愣不出出一句:“你觉得海涛咋样?”
“不怎么接触,就那样。”
“他属龙的,88年的,他是河南人。”
“你快赶上查户口的,这你也知道。他属龙,我比他大一轮。”
“你也属龙?”
“是啊,怎么了?”
“这车站属龙的挺多。”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属龙挺好的,你没发现他说话很温和,温文尔雅还热心肠,也不摆架子。”
“摆架子当什么警察,拿着纳税人的钱,不能是个鸡毛都当利剑用。按辈分咱们都是老阿姨,你关心他,不如关心自己家人。”
“你挺排斥他的。”
“我不排斥任何一个人,各站其位,各谋其职,站好每班岗,数着日子等退休。”
“真羡慕你,快退休了,你们怎么这早能退休。”
“特殊工种提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