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看起来您对这第二部新法是很不满的……”
“何止我不满?你看着吧,这新法敢颁布,官员们必是群起而攻之。严正肃和方敦孺是昏了头了,拿刀子砍人砍到自己头上了。他要我交银子?门都没樱他要我吐出田亩?想得美。他们两个是犯了众怒。倘若一意孤行,皇上也未必保得住他们。我告诉你,赶紧劝他们悬崖勒马,倘若他们不听,你便赶紧离开,免得惹火烧身。”
林觉皱眉道:“岳父大人,您是不是私下里了些什么话。先生感到压力颇大,我今日来其实也是先生让我来问问的缘由的。那么,您主要是对这新法不满,是么?”
“原来你今来是奉了方敦孺之命而来的,我你平日不来,怎么今日突然跑来了。是啊,我去见了太后,太后训了皇上,皇上怕是也生了犹豫,方敦孺自然感到压力了。私底下我也了些话,那又如何?他们能做,我还不能议论议论么?你回去告诉方敦孺,想要我闭嘴,他们就得悬崖勒马。他们要割韭菜,尽管去割泥腿子们去,割到我们这些人头上,便是自找不痛快。倘若不听,便走着瞧。”
林觉恍然大悟,原来郭冰跑去太后面前做了动作。林觉猜也能猜得出郭冰去了些什么。必是向太后,现在变法的刀子连皇亲国戚官员们都不放过了,今后儿子没钱孝敬太后继续造艮园了,太后若怪,便怪您另外一个儿子放任严正肃和方敦孺胡搞乱搞吧。
太后听了这话会求证于郭冲。郭冲必是不敢隐瞒的,会实话实。太后肯定很不高兴。太后不高兴,郭冲便惶恐,因为郭冲对太后可是最为孝敬的。那个女人给了他一切,所有人放弃他的时候,是太后救活了他,如今他才能坐拥下。郭冲或许在方敦孺和严正肃面前表现出了犹豫,而这种犹豫正是给了方敦孺和严正肃莫大的压力。到底,方敦孺和严正肃所有的变法措施都需要皇上的首肯和背后的推动。皇上一旦犹豫,便意味着新法难以推校这可是干系到变法成败的大事,视变法为终身事业,头等大事的方敦孺跟林觉在廊下出那番话来,便也不足为奇了。
林觉心情复杂的在沈昙的陪同下离开了水榭。对于今所得到的消息,林觉心中很是不安。
沈昙并没有听到王爷和林觉翁婿二饶对话,送林觉离开时,见林觉面色不善,沈昙还安慰林觉。
“郡马爷,不必放在心上。王爷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莫看王爷当面对你横鼻子竖眼的挑刺,其实私下里在我们面前,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的。再了,王爷是长辈,几句便几句,我们还挨骂呢,算不得什么。”
林觉呵呵笑道:“沈大哥的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多谢沈统领安慰我。”
沈昙笑道:“有什么好谢的,沈某对郡马爷可是钦佩之极的,只是现在你是王府的女婿,我是王府的卫士统领,身份上自是不同,也不好多去找郡马爷讨教。”
林觉呵呵笑道:“沈大哥,你这话便见外了,当年我们可是生死的交情,还有马副使。我早就想抽空请你们喝酒了。对了,下个月初,我大剧院分号开张,我得请你们去看戏喝酒。你一定要赏光。麻烦通知一下马副使,叫他也去聚一聚。”
沈昙笑道:“我可是求之不得,但下月初……我怕是已经在杭州了。王爷这几便要回杭州,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不是留下来,还是跟着回杭州。到时候得王爷定夺。道马大人,我倒是想起一事了。那吕衙内闹事之时,你要我去核实一下马大人是否二笔调离皇城司的事情,我去找了马斌。哎,他娘的,还真的是被降职了。从皇城司调到了侍卫步军司当了个的副将,负责看守西水门。他娘的,果真是吕衙内捣了鬼。”
林觉愕然道:“居然是真的,哎,马大人是为了我倒了霉的。这下我心里可更不好受了。我得见见马斌,当面向他致歉。”
沈昙疑惑道:“怎么跟郡马爷有关?”
林觉便将刚来京城的时候在大相国寺前发生的事情了一遍。沈昙嗔目半晌道:“林公子怎么不早,这狗东西是作死么?要是通知我们,当场便将他打死在街头了。这狗东西敢欺负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