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校长紧盯着郝志的眼睛,说话表情显得异常严肃。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一边的长沙发上,还坐着另外两个军人!
其中一个男人的肩章非常繁杂,郝志不懂军衔,但能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他们没有说话,假装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出一种诡异的沉默与严肃,让郝志感觉异常的压抑。
哪怕那两个男人是警察,郝志都不会感觉奇怪,毕竟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作为一个自小在社区街边长大的孤儿,郝志的生存之道就是一对拳头,也因此结交了很多街面上的“狠角色”。
去年校长的儿子惹了社会上的流氓,对方放话出来要他一条腿,校长动用了自己的各种社会关系都没能解决问题,到最后在体育老师的“引荐”下找到了郝志,这个才高二的学生只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了,就把问题摆平了。
但这一次,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又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会惹到军队里的人?
“如果你感觉有什么异样,是可以跟我们说的……”校长不自觉地在说话的时候带出了“我们”两个字,但问题却让郝志摸不着头脑。
“……没有吧!”郝志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追问了一句,“是上次学校组织体检的事儿吗?”
“嗯……”校长说话之前,似乎还有意看了看边上的两名军人,仿佛并不怎么确定自己的话该不该说,显得尤为谨慎,“你的体检报告,出了一点问题……”
“是癌症吗?”郝志略显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哦……不仅仅是那么简单……”校长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军方的人。
郝志也用余光扫了一下他们,发现其中一个人略微摇了摇头,校长的话锋便立刻改变了风向,“可能是一些流程上的失误,估计问题不大,你先回去上课吧,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找你的!”
郝志鞠躬致谢,然后退了出去。
轻轻掩上房门之后,他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分辨着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两位,你们也见到了,这个就是郝志……”校长以相当客气的语气跟来访者说话,与平时在自己办公室里土皇帝一般的口吻完全不同,竟然表现出了某种胆怯和谄媚,语速也变得快了很多,“他犯了多大的事儿,严重吗?”
“抱歉,有些事涉及到国家机密,恕我不能奉告!”年轻一点的那个军人的声音干净有力,打断了校长想要继续打听下去的念头。
“哦……”校长碰了个软钉子,却依然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咳……这孩子是个孤儿,性子是比较野一点,也没有遇到好的人家领养,就一直寄住在社区福利院……虽然街面上传闻说他不是什么善类,但据我所见,也没有做过什么恃强凌弱的坏事儿,可能都是风传而已……”
“那,他的经济来源呢?”来访者似乎根本不关心校长提供的这些“情况”,只是简明扼要地问道。
“社会人员资助吧,这得感谢党和国家的政策,市里的扶贫基金会给一部分,社区也有定向的孤儿保障经费,虽然不多,但还提供一间公租房,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确定他没有别的亲人吗?哪怕是……最近一段时间有跟他接触,身份可疑的人也行……”
年长的那个军官终于开口,声线非常低沉,带着浓重而沙哑的味道,竟然在狭窄的校长室里引起一阵回音。
“抱歉……这些东西恐怕你们得到社区去查原始档案了,我们校方只是接收从初中转过来的学籍资料,实在无能为力!”校长抱歉地笑笑。
“明白了!”郝志听到两个人站起身的声音,慌忙起身,朝走廊一头的厕所跑去,藏身在门板的后面,听着远处校长送别两名军官的声音,然后,那两个沉重的皮鞋声逐渐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隔着门缝,郝志又听到年轻的军官一边走一边说道:“旅长,我怎么看不出那男孩有什么不同?难道是上面给的资料弄错了?”
被称为“旅长”的男人声音很低,却显得很严厉:“不会的,别小看了情报处的工作能力!”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调查另外一个对象?那个叫王琰珂的女孩,可能也是意识能力者……”
“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我们动作太大了,很有可能会引起曙光组织的注意,从而威胁到目标人物的安全,那个女孩……就从家庭调查开始,你联系一下所属的户籍派出所,编一个借口上门去,摸排一下她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