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生带着众人抵达丹塔,便顺利入住旁边的一座幽静院落。吃过午饭,魏春生陪同他口中的那位夫人进入丹塔。而连楚河则围着丹塔闲逛,熟悉此地情况。
同样背靠着丹塔的高大院墙,但是与连楚河一行人居住的方向相反。这里的街道狭窄了许多,路上的行人却不知多了多少倍,显得这里十分逼仄。路旁、墙边,不是有人席地而坐,就是胡乱地堆砌着杂物或者垃圾。
连楚河就在这里被一坨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人群拦住。
“都别挤了,静一静,听我说!”
一个书生打扮但是晒得黝黑的年轻小伙子背靠丹塔的侧门,满头大汗地对着人群高喊:
“大家听我说。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三日之后是这个月开炉的日子,只要有在丹塔做义工一个月的竹签证明,都会机会免费获得药渣。所以如果已经满一个月的,只需要等到时候按顺序分配;如果没有满一个月的,每天早上继续来这里报到;如果是刚来的,过来找我领一个竹签,每天做完义工后,丹塔都会盖一个戳来证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到隔壁砖塔街找我,我叫范文若。”
魏春生带着众人抵达丹塔,便顺利入住旁边的一座大院。吃过午饭,魏春生陪同两位贵人进入丹塔,而连楚河留在丹塔外闲逛,逛到侧门时见到眼前的一幕。
看着范文若逐一将愁眉苦脸的人们安顿好,连楚河好奇地上前搭话:
“范兄。敢问您是这丹塔中人吗?”
范文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苦笑一下,答道:“要是就好了。我是半年之前来这求药的。可惜的是,我等了两个月,药好不容易排到了,但是就差那一个晚上,我娘没能等到……”
连楚河默默无言,从嘴唇里挤出两个字:“节哀。”
范文若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娘命里福薄吧。”
连楚河有意多了解一下这丹塔,摸了摸怀里揣着的荷包,他主动邀请范文若:“范兄。我叫连楚河,是跟着主人家来这丹塔求药。不知道有没有空,想请你喝个茶。”
范文若欣然应允,引着连楚河穿过丹塔门口繁华的大道,拐进不远处一条小巷里,巷子口就有一个简陋的茶摊。
虽说连楚河想要请客,但是自从离开永宁县,一路都是跟着马队,不需要他拿一分钱,所以他荷包里都是大额的银票和整块的银锭。简陋的茶摊只收铜板,一块碎银都没有,根本破不开连楚河的巨款,所以最后还是范文若付了四个铜板的茶水钱。
连楚河十分脸红:“范兄,实在抱歉啊,明日我请你去庆和丰,听说是从上京来的厨子,手艺一绝。”
范文若嘿嘿一笑:“连兄,不用破费了。我看你虽然一身武夫打扮,但是言谈举止还是一股读书人风范,出手阔绰文武双全,可却自称下人,连兄的主人家想必出身不凡。可是这人啊,最公平的就是,都只有一条命。我在这丹塔待了三个月,知道来这丹塔求药的,无论贫穷富贵,都一样是苦命人。我娘去世后,我把我排到的那包药渣送给了另一个害了腿疾的小姑娘,没出三天,她就站起来了。之后的三个月,我就一直留在这丹塔,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且过不了几天,我也打算回家了。你有什么问题,随意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范兄,听你刚才在丹塔侧门说的话。这丹塔是每个月开一次炉,而只要参与做义工就能免费获得药渣?”
“这丹塔产出多种丹药,不同的丹炉、不同的丹药,炼丹的周期也不同,除了进贡宫里的春秋大丹是半年一开炉,其他丹炉大都是月余左右开一次炉。但是开炉之后,方士们还要检查是否成丹,丹药还要进一步分级、加工,所以每个月初十是对外统一开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