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漠轨回到相府的时候,正好是华灯初上的时候,看到相府的下人忙碌地来回穿梭,不由奇道,“今天晚上是要招待什么贵客吗?”
海子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白天你在皇宫不是听到了吗?”
颜漠轨想了想,“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听到相爷说要宴请阴家二公子,呵呵,正好我饿了,咱们去蹭饭。”
海子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对于主人的不要脸,他习以为常,白天他们在皇宫转,并且把阴雪澜与皇帝见面的情况也看到了一清二楚,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次与的的面圣,黄介是针对阴雪澜的,至于颜漠轨,皇帝可能提过,但并不怎么上心,这样一出戏演下来,不过是黄介在向阴家亮肌肉而已。
不止颜漠轨想蹭饭,看热闹,其实海子也有点好奇阴雪澜会怎么样对待这件事。
颜漠轨回来时就有人向黄介通传了,当他一进大厅的时候,黄介便迎了出来。
他面对颜漠轨时总是多了一份拘谨,甚至比面对皇帝时还要小心,他为这种感觉而懊恼,可是懊恼之余又没有办法,那是一种说不明白,也无法抗惧的压迫感,他甚至怀疑颜漠轨真的只是兀羌王派来的一个使臣吗?
“颜先生,你可回来了,本相正要派人找你呢。”
“相爷这是要宴请什么人吗?”装傻一样是他的强项。
黄介直说,“今天本相要为阴家的二公子办个接风宴,也请了一些同僚,望颜先生也赏脸。”
“自然。”宴会还未开始,客人也还未到,颜漠轨扫视了一眼大厅,厅内摆放了十几张矮桌子,每张桌子后都放着一张软垫,上面已经摆放了一些精致的点心瓜果,桌子是分左右两边摆放,应该是按着身份从主位到门口依次排开,而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想来也准备了歌舞,此宴看起来很郑重,似乎对宴请的人很是重视,但是这重视背后是什么样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我未受皇帝召见,本来回来已经准备等着相爷质问了,看来是我多想了,想来皇帝宅心仁厚,相爷也是宽宏大量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黄介,瞳孔在通明的光线下像是能穿透一切的奇石。
黄介莫名的感觉心头震颤,干笑了两声,“今日是小女冲撞了先生,本就是我方的问题,先生何错之有?”
“好!”颜漠轨突然大叫了一声好,吓了黄介一跳,愕然地看向他。
颜漠轨对他竖起大拇指,“相爷如此体贴,果真是宽宏大量,但愿等哪天兀羌王想要跟相爷要一城池时,相爷也如此大方,这样咱们双方可都免去了麻烦与战乱,这是为百姓好的最大善举啊。”
黄介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先生,这话……”
“哈哈,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相爷千万不要当真啊,哈哈哈……”
颜漠轨哈哈大笑地拍着黄介的肩膀,而后从他身边走过,黄介的牙齿在嘴里磨了磨,回头看向他,狠狠地一瞪眼,一甩袖离开了。
海子跟在颜漠轨身后,突然说了一句,“你特别讨厌他。”
“有吗?”颜漠轨继续笑咪咪地往前走。
“……”海子却不再说话。
倒是颜漠轨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他一边走一边看四周,然后说,“你看今天晚上这相府有什么不一样吗?”
“人特别的多。”海子说。
“哪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