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阳州城,然后他来的第三天,颖候便接到了阴雪峰醒了的消息,当时袁朝已经离开,众人各抒己见,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飞鸽传书给阴雪峰。
当时阴雪峰正与阴雪澜在小院中喝茶。
兄妹两人头挨着头看完了颖候的飞鸽传书,然后阴雪峰将随手便将约纸片震碎,然后问妹妹,“我该怎么说?”
“哥,你什么什么时候变傻了?”阴雪澜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表情有些夸张。
阴雪峰伸手扯下她的手,说道,“这次哥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杨湖这人义气是够了,但胆子还有些不足,如果让他单独反,他肯定犹豫不决,他来问你,不过是因为有些人肯定主张独反,但他又不想直接反驳对方,便拿你出来顶岗,毕竟你在颖候军,还是有一定声望的,说白了,就是甩锅给你,如果合作出了问题,那么也有你在前顶着。”
“让你说的,好像颖候在算计我。”阴雪峰笑道。
“本来就是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个锅我还非背不可了?”
“背个屁,你就直接回信回去,让他自己拿主意,好几十岁的人了,你能给他当一辈子的保姆?而且,哥,经过这次的事情,你觉得对他还有多少信心?那些惨死在马门关的士兵们,难道不是一心效忠他的吗?”
阴雪峰冷冷的轻声反问,让阴雪峰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阴雪澜并没有去管阴雪峰给杨湖回的什么内容,她兄长的心计比她不知道要深个几百倍,他投杨湖无非是想要阴家百年昌盛,自己想要佑护的人可以平安无事,但如果有天他发现他所投的资源无法保证这些时,他自然便不会再一心一意。
欣赏一个朋友是一回事,但家人是另外一回事,这是他们兄妹之间向来心照不宣的事。
不过阴雪峰对杨湖不再是绝对相信,可他却也不相信阴雪澜看重的鲜于意,兄妹俩的分歧依然存在。
药匣子是个怪老头,他喜欢喝酒,可又不喜欢喝好酒,他只喜欢那种喝一口都烧嗓子的烧刀子,他医术精湛,甚至有人传说他可以活死人,但他却很少救人,至少不像其他大夫那么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可是他还是很出名,虽然很多人恨他见死不救,可是他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能不说他是有能耐的。
可是,此时这个有能能耐的老头正在一人十三四岁少岁的跟前装孙子。
“哎呀,小祖宗,你就给我一坛吧,我不是按时赶到了吗?”
少女的脸蛋冷冷清清,看不出表情,怀中抱着一只大大的酒坛子,“你晚了一天。”
“可也没耽误什么大事啊,小祖宗,我叫你奶奶,行不行,咱们说好的,两大坛,你怎么说扣就扣呢?”老头胖得像个球似的,此时蹲在少女在前,真的是恨不得跪下来求少女了。
面对老头如此摇尾乞怜,少女不为所动,“那你给我一瓶玉华丹。”
蹲在地上的老头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一瓶玉华丹得花遇老头子三五年的时间去炼制,丫头,你这下口了太狠了,你说,是不是阴家的那小丫头教你的?早就说了你别整天跟她一起混,跟师父回山里呆着多好,瞧瞧,都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