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穷回头看去,正是毕应东,挥手回应。
毕应东跑了过来,看了看两人,开口问道“你们俩怎么来县衙了?”
窦穷回道“我准备把那个裁缝铺子盘下来,铺子不是被封了吗,来县衙看看办个文书,还得去武陵城去一趟。”
毕应东看了眼常父,伸手把窦穷拉到一边,“郑胥夫还没抓到,案子没结,要给那铺子解封有些困难,不过你破案有功,我去与县令说说。”
窦穷看出毕应东的为难,说道“毕大哥,你把我带进去,见到县令我自然有办法。”
毕应东半信半疑,“好吧,见到县令别乱说话。”
窦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到常父身边,“常叔,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进去把文书办好就出来。”
常父也不知毕应东跟窦穷说了什么,只能说道“好,我在马车旁等你。”
之后毕应东带着窦穷进了县衙,绕过前堂和吏房走到县令的公廨,窦穷刚进院子就清晰的听见房里有女人的娇笑声。
“大人,讨厌,大白天的,不要这样啦。”那声音妖媚酥骨,勾人心魄。
窦穷眼色奇怪的看了毕应东一眼,毕应东不去看他,轻声道“先闭嘴,站在这里等一会。”
“毕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出去。”窦穷脸色通红,小声地问。
“你小子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就在这里等,等屋里人出来就行,放心,很快。”
“你还有心思打趣我,这种事情不太好吧,还有,很快是什么意思。”窦穷一脸疑惑。
“嘘。”毕应东竖起一根手指。
“过来吧,美人儿,让本官好好疼你~”一听这个声音窦穷就脑补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上下其手,不禁打了个冷战。
“啊啊啊啊,大人。”
“别叫大人,叫哥哥!”男子的声音有些急促。
“哥哥,好哥哥~”
屋内突然就平静了然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原来快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太快了......
“好了,等那女子出来我去通报。”毕应东面不改色。
“毕大哥,你是不是没少趴墙角,对县令大人的...了解那么清楚。”窦穷一脸揶揄的看着毕应东。
毕应东没回答他,两眼看着房门。
不多会一个女子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窦穷看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女子双颊沉肩,腰如水桶,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走动间仿佛地上的木板都在震动。
女子出来之后看了两人一眼,也看不清摆了个什么表情,浮夸地扭着从两人身边走出院门。
窦穷木木地转头看着毕应东,“毕大哥,这县令大人的喜好还真是...独树一帜。”
毕应东难得一笑,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
毕应东走到房门口,轻轻叩门,说道“大人。”
房内传来声音,“是毕班头啊,有何事,并未听到有人击鼓啊。”
“大人,卑职有个朋友有事相求,恳请大人一见。”
窦穷心想,毕应东在县令面前竟然不卑不亢,难道因为他是太初境武夫,县令也得卖给他面子?
“既然是毕班头的朋友,本官自然要见,毕班头稍等,带客人到客房稍等,我随后便到。”
“多谢大人。”
毕应东用手招呼一下窦穷,领着窦穷在旁边客房坐着等待。
一刻钟后一个身着官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但是并不是窦穷想的那样,那县令身材削瘦,眼窝深陷,甚至还有些...猥琐。
窦穷急忙起身,伏揖道“学生窦穷,见过县令大人。”
窦穷此刻已经算是半个国子监附监的学子,依律可见官不跪,自称学生也说的过去,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跪。
县令闻言,上前托起窦穷,打量一番说道“原来你就是窦穷,上次毕班头说了,破获凶案,你居功至伟,果然一表人才。”
说着他坐上主位,转而用另一种语气说道“不知窦穷公子今天来到县衙有何事?”
“自从上次郑胥夫逃案之后,他的裁缝铺就被封了,茱萸镇只有那一家裁缝铺,深冬将至,镇子上的人想添件冬衣都困难,所以学生想盘了那个铺子,此次前来,恳请大人能体恤民情,解开那铺子的封条。”
窦穷上来就把问题上升到民生民情的高度,不说县令,毕应东在一旁都皱起了眉头,急忙开口。
“放肆,窦穷,你这么说难道是说县令大人不知民情吗?大人请原谅此人的无礼之处,毕竟他还年轻...”
县令伸手打断了毕应东,“无妨,窦公子也是无心之言,不过,窦公子,此案凶犯尚未归案,这铺子按照规矩来说暂时没办法解封,本官也痛心,但是律法如此,本官也无可奈何。”
窦穷默默上前附耳在县令耳边说了一句话,县令的小眼睛转了转,哈哈一笑说道。
“也罢,法虽不容情,但是本官愿意为了茱萸镇百姓破一回例,毕班头,麻烦你带着本官的印信窦公子去吏房办个文书。”
毕应东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间也云里雾绕的。
“多谢县令大人,我代茱萸镇百姓多谢了。”
坐在主位的县令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嘴上说道“小事而已,是本官应该替百姓谢谢窦公子。”
窦穷不置可否的再次施礼,拉着毕应东就出去了。
“喂,你跟县令说了什么,他就这么简单同意了?”刚出房门毕应东就忍不住问道。
“毕大哥,我只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