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们的猜想。”季师兄淡淡道，

“抵抗海灾，已经耗费了万山大陆修炼界大多力量，我们哪还有精力调查它的成因。”

季师兄继续道：“重要的是，海眼必须自行消失，才能算这次海灾的结束。”

“但二十一年前海灾的中止，并非因为海眼的消失。”

“禹骨门，还有其它几个门派的长老，当年并未能成功抵挡妖物潮流，他们连连败退。”

“而在万山大陆岌岌可危之际，是一个人的出现，强行扭转了局势。”

“那是古立潮。”

“他自东南海域而来，手缚一条苍龙，以龙身围住了涂胥以南的数万里海域。”

“三十六口海眼，皆被这龙身堵死，再无法喷吐妖物。”

“于是肆虐大陆的海灾这才中止。”

“龙尾朝向西南，龙头朝向东北，古立潮从此居于龙头，誓言抵挡海眼来犯。”

季光难得炽热的目光望向徐北，语气也激动不少：

“十数年过去，待到龙身血肉腐朽，龙骨依旧屹立海面，维持着镇压海眼的职责。”

“龙脊绵延万里，每一截龙骨之上，都有海兵驻扎，时时监督海兽行踪，那便是——”

“镇海龙头军，对么？”

徐北深吸一口气抢答道。

“没错。”

季师兄移开目光，悠悠说着：“如果没有古立潮，或许我们所处的这地骨深渊，已经被海水淹没了。”

“呵，那不正好，既有此等强人出手，我们专心修炼不就好了，反正天塌了还有古立潮这高个撑着。”

徐北向来乐观，分析了情况后便说道。

“不，我说过，海灾只是暂时停歇。”季师兄摇摇头，

“海眼没有自行关闭，这些妖物便不会满足。”

“现在的它们，只是慑于古立潮的绝高实力，退回了海洋深处，静静等待再度入侵的时机。”

“如今还有少量海兽不时侵入大陆，只是数量不足以成灾罢了。”

“况且最关键的是，”季师兄顿了顿，

“古立潮现在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不知何时起，他隐于那龙头之下，杳无讯息。”

“在各门派长老一级人物中，此事已是广为人知。”

“只有镇海龙头军仍在，被几个将领率领，继续着抵抗海灾的事业。”

“但失去了古立潮这个顶尖力量，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够。”

季光扭脸看向徐北，脸上满是肃然。

“师弟，你好好想一想，若古立潮消失，这些海兽会不会卷土重来？”

徐北还没回答，季师兄就低吼道：

“会！它们一定会。而且是抱着复仇的心，以前所未有的规模。”

“如果海灾再起，没有古立潮的支撑，那就将是万山大陆覆灭末日的到来。”

“你又救得了谁？”

“你又能保证，自己在海灾来临时一定可以突破高阶吗？”

“那些记名弟子，早晚都会死的，帮助他们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