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没有看到,背后的假山石后面,有一双阴险的眼睛,那眼睛好像狐狸的目光一样狡黠。
薛锦茵。
她发誓,一定要将薛落雁给弄死,一定要将刘泓给据为己有,但是现在,薛锦茵却没有武器。
她只能跟在他们身边,企图离间他们之间那脆弱的微薄的感情,攥着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疼。
“刘泓,我们还能回去吗?”
“能,因为我已经不是帝王家了,我是刘泓,落雁的寒雨。”他说,薛落雁苦笑一声,没有说一个字。他轻轻将薛落雁从莲池抱起来,声音亲密带着一点调侃,目光玩味的盯着薛落雁的脚丫看。
“落雁。”刘泓将薛落雁放在草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早已经心知肚明,现在,她带着渴盼的目光,兜兜转转的看向刘泓,刘泓端正了薛落雁的面颊,“我恍惚能想起来什么,你给我时间,好吗?”
“好。”刘泓的嘴巴覆盖住了薛落雁的菱唇。远处假山石后面的女子,那样妒火烧,现在,她恨不能将薛落雁给屠宰了,但是却并不能。
薛落雁轻轻的推开刘泓,“好了。”她希望,刘泓能想起来什么,更希望自己和刘泓之间的感情死灰复燃的过程是缓慢的,是循序的,她不希望自己那样快沦陷进去。
将自己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被刘泓。
刘泓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薛落雁的肩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保持恰到好处的微妙气氛。
到了第二天,薛锦茵头疼脑热,一早,原本刘泓与薛落雁准备离开,但因为薛锦茵这模样,他们只能勉强留下来。
“找个医官来瞧瞧吧。”真是巧合的厉害,早不头疼,晚不头疼,这时节,却忽而头疼起来,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一波一波的造访薛锦茵,薛锦茵勉强一笑,苍白的微笑下,掩藏的是何等样的蛇蝎心肠。
“姐姐,你”
“叫我薛落雁,直呼其名。”多年前,他们争宠,后来,她们争斗,她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姐妹亲情。姐姐?妹妹?不,不,不,这亲昵的字眼,是一种讽刺,是一种轻蔑,是一种侮辱。
“姐落雁,你们先走吧,我知道帝京如何走,去吧,不用担心我。”
“还是找个医官来看看。”
刘泓并非狼心狗肺之人,在刘泓遇难的时间里,是薛锦茵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要是没有夏侯氏的出现,他或者会和薛锦茵在凤凰集那样一个小村庄里过最完美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对薛锦茵,刘泓存在内疚。
“休息休息,我去找医官。”薛落雁转身去了,街巷里,有很多生药铺,不一会儿,一个老态龙钟的医官来了,大概是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存亡之间的告别,这医官并没有什么太沉痛的感觉,只是瞥一眼薛锦茵,去号脉了。
刘泓略微焦虑,似觉时间过的很慢。
至于薛落雁,对薛锦茵已经没有好感,还在怀疑这病,是不是薛锦茵在弄鬼呢。
薛落雁不想在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腻烦这种氛围。落雁到外面去,这里距离帝京已经很近很近了,所以,医馆林立,薛落雁也不知道究竟找谁好,心烦意乱的。
甚至于,在外面,薛落雁产生了一种逃离这里的冲动。
终于,和刘泓在一起了,但是朕怪啊,为什么会感觉,这种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呢?还是,刘泓没能将一切都想起来,这个刘泓在潜意识里不被自己接受呢?
还是,刘泓对薛锦茵的好,让薛落雁产生了一种难过的情绪呢?薛锦茵那样坏,那样算计人,到头来,刘泓居然将一切都忘记了。反之,尽管刘泓将自己从牢笼给解救了出来,但好像对自己并没有很多的情感。
始终那样不咸不淡的。
“不如,离开这里?”薛落雁想着,也准备行动了,但刚刚举步,落雁却觉得,这样一走了之毕竟不是个事儿。
她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完全不像现在这等模样,现下,来来往往片时,忽而下定决心了,算了,不管了,暂且和他们在一起。
落雁到医官去,找到医官,给人家给了定金,这医官点点头,笑吟吟的跟着薛落雁去看病了。
“老爷,您也快点儿,幸亏家里人没有什么大病,不让您这鸭行鹅步的,到我家去,家里人都驾鹤西游了。”
“啊,不会,不会。”医官好像很迟钝。
也对,薛落雁想,一个人要果真见惯了生离死别,自然是这等模样,薛落雁叹口气,只能和医官的速度一样,不紧不慢的走。
到客栈里,刘泓伺候薛锦茵吃了东西,在给曾经有擦拭嘴角的食物残渣呢,薛落雁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立即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