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杨安德一时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这么得吧,老二的婚事要紧,毕竟人家女方那边拖不起。
嗯,咱们家尽快把婚事办了,然后让他们小两口住另外一间,老大,你跟你媳妇搬过来这屋,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去外面看有没有出租房子的。”
“哈!这就对了嘛!”
二哥杨沛军大感畅快,夸张的挥动了下胳膊。
而大哥大嫂两口子,则脸色难看起来。
“回屋,睡觉!”
大嫂丢下一句,阴沉着脸起身就朝外走。
当走到屋门口见大哥杨沛国没有跟上来,气的转身喊道:“走啊,还杵那儿干嘛,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过两天好给人家腾地方!”
大哥脸色也不好看,沉默的朝父母看了眼,起身走出了屋子。
“你这个周末去买几块木板,在那间屋里做个隔断,这大夏天的,那么多人睡一块儿,我可受不了!”
大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气恼意味。
显然,是打算在杨沛东睡的这间屋里单独隔出一块地方,作为他们两口子睡觉的房间。
“这不胡闹么,屋里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要是再隔开的话,那成什么了?”
母亲刘玉梅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不由得翻白眼,“还有,真那样整的话,让老三怎么睡?都结婚一年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三哥,这事儿你不能同意,不然房间一隔开,你真的没睡觉的地方了!”
小妹杨沛霞推了下杨沛东,也连忙焦急提醒道。
“老三,你大嫂就是说气话,甭搭理她!”
父亲此时皱眉宽慰了句,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烟袋锅。
“哎呀,少抽点吧,看看整的屋里这个呛,给我!”
母亲走过去夺下了父亲的烟袋锅,转身给放到了窗户边上。
而此时的二哥杨沛军看上去则很是兴奋,端起旁边的茶缸子连续喝了几大口,走到自己床边把布帘一拉,躺床上睡觉去了。
杨沛东神色淡定,穿到这个年代,家里就这么个居住情况,再怎么吵吵,这两间屋子也不会变大,只会引得邻居们笑话。
因此他早就做好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等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出去住。
直接选择不掺和家里头的烂事儿。
好在这几天买卖上还算顺利,如今又联系好了姜师傅,顶多再坚持几天,就有足够的钱跟精力去踅摸房子了。
时间不早,全家人都开始陆续上床睡觉。
小妹杨沛霞已经习惯了帮他搬开八仙桌,又摆好两条板凳,杨沛东去外面把床板搬进来搭在上面,从挂布帘的铁丝上放下蚊帐,也躺下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杨沛东早早出门,先去柳叶胡同找了冯大勇,驮回来订好的八十斤带壳干花生。
然后匆匆喝了碗小米红薯粥,准备赶去山东饭馆。
“三哥,我今天闲着了,这些花生怎么弄啊,你告诉我,我在家帮你先干起来。”
小妹杨沛霞今天没了山东饭馆的临时工,在饭棚帮母亲忙活完后,指了指驮回来的带壳花生,朝杨沛东说道。
“成,我现在出去办点事儿,你问咱妈吧,让她告诉你。对了,告诉咱妈,今天不用全都泡上,留出个二三十斤,明天再说。”
杨沛东点点头,嘱咐完后骑上自行车出门而去。
时间不长,就来到了山东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