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气氛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晏惟气闷地给了韩望津一下,拳头落在年轻人胸膛上,发出沉沉的闷响。
“臭小子,下手挺重!”
他捂着胸口一把将纸拍到他怀里,晏惟胡乱把纸揉捏成一团,扔向了角落。
与此同时,姜舒一颗忐忑不安地心也渐渐落下。
陆瑾年望着彼此看不顺眼的二人,有意提了一句:“难得见韩公子同京中谁人这样交好,竟忘了时辰。”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都凝滞了几分,韩望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随后大阔步走向适才众人所坐之处。
只见他从容地将席案间的酒杯端起,继而煞有介事地向着众人举杯。
“各位,今日同各位把酒言欢甚是尽兴,只是今日韩某当真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行离席。”说着那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各位,来日再叙。”
紧接着那人转身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冲着晏惟投去一个狡黠地目光:“今日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别再说我不着调。”
他冲着谢微澜拱手,又转向陆瑾年,最后竟将目光稳稳落在姜舒身上。
“陆夫人,再会。”
竟是一副急匆匆要走的姿态。
姜舒此刻心中生出丝丝缕缕的焦灼,她非常信任谢微澜,可是她也不能预测,他所给自己想的法子何时能奏效,奏的各种效?
以至于到了节骨眼,姜舒面上竟浮起几分不耐。
韩望津观人入微,把她的滋味变化收入眼底。
“夫人身子不适?”
临了临了,那人偏偏还得点她一下,姜舒缓缓抬眸,漆黑的瞳仁透出欲盖弥彰。
“妾身这是老毛病了,多谢韩公子挂怀。”
韩望津这才罢休,甩甩袖子就欲出门。
谢微澜眸光微微一闪,随后后边的马厩就传来了令人惊骇的吼叫声。
“出事了!出事了!”
男人面上没有一丝一毫得慌乱,甚至带着几分从容。
下一刻,便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急急忙忙叩响了门扉。
屋内几人被这急声吸引了注意力。
姜舒下意识去望谢微澜,对方却朝自己投来一个胜券在握的眼色。
稳了!
姜舒因为紧张而攥进的手指逐渐松泛。
“公子,出事了!”
韩望津听着自家小厮这急斥白火的样子只觉心烦,推门出去便见那人手心沾着白色的沫子,面色惶恐。
他皱了皱眉,面上的嫌恶之色不作掩盖:“发生了何事?”
那人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韩望津越往下听,一双漂亮的眸子越加阴狠。
听到最后,他用力推了那人一把,似在发火。
晏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样子凑上前,视线略过韩府小厮的手掌。
“发生了什么?”他反倒没有嫌弃,倒显出异常关心。
小厮偷偷去看自家主子的脸。得到那人的首肯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竟是尚书府新买的下人口吐白沫,似犯了癫痫。
众人闻言面色都沉了沉,其间陆瑾年最为明显,毕竟那人是从他这儿经手的,他得担十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