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膳食堂走的路，培宁一路都在犹豫：要不要问问师兄，他们那边是不是住了个娘们？哦，应该说“假男人”。

最后他还是忍住没有问，做人好奇可以，不可以这么多事。

他们进膳食堂的时候，周进棠已经把自己的饭摆了桌。培宁照例凑了过去，三个人的篮子都放在了窗台。

周进常红着小脸递给培宁一个蓝色绢布书袋，培宁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原来里面是他缺的那四本书中的其中三本。

见培宁翻出书来查看，周进棠用很轻的声音解释了句：“那本我也有的，借出去了，过两日我拿来予你。”

培宁笑着道：“无妨，我先抄着这三本就是了。”

周进棠一说话就脸红，说话声音也小，但凡多看他一眼，他就赶紧把眼睑重下去，屡试不爽，这模样好像一株含羞草。

把培宁笑的不行，特意伸手在他脸摸了一把，嘴里拖着长调：“周师兄……”

周进棠脸色爆红。

培宁：“周师兄你这么害羞可不好。”又不是女孩子，他有什么不敢跟人对视的。

樊锡铭点头附和道：“是矣，是矣。咱们以后可是要科举入仕的人。”

周进棠无奈道：“我……我控制不了，我也觉着这样不好。”

培宁道：“那就多练练。”

周进棠期盼道：“这个可以练？”

樊锡铭：“师弟，这个怎么练？这不是天生的吗？”

培宁：“性格是天生的，但后天环境影响也可以改变的。”

“先从膳食堂饭练起。师兄，你去要一盘馒头。”培宁指挥道。

于是坐在周进棠对面的两人就有幸看到，周进棠脸红的跟布似的，几经挣扎站起又坐下。

培宁干脆起身过去，拉着他的手把人拽走。

周进棠也没使力气挣开他，依着培宁的手劲跟在他身后。

培宁过去直接要了一小盆米饭，又用手戳戳周进棠的后腰，周进棠红着脸要了盘肉食。

可以哦，开局就放大。

两人回去落坐后，周进棠显得很兴奋，好像干成功了一件什么大事。

樊锡铭夸道：“进棠，这不挺简单吗。”

培宁疑惑：“师兄，你先前为什么不好意思去？”

周进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怕别人说我拿这么多，爱占便宜。”

培宁：“为什么会这么想，咱们吃饭交了钱的，吃超了，补贴的也是周先生，跟做饭，分饭的人没关系啊。”

“而且先生有嘱咐他们要让学子们在膳食堂吃饱的，所以，我们去添饭，他们只会很高兴，他们按先生的嘱托做事可不就该高兴吗。”

樊锡铭赞成的点头：“不错，是这理。进棠你没看我们去加饭都没人阻止我们吗？”

周进棠突然端起装杂粮窝窝的空碟子，站起来道：“那我再去端几个窝窝。”

一会儿功夫，周进棠嘴角噙着笑，端着八个窝窝回来了。

又一转眼的功夫，周进棠又去端了三碗扁食（饺子）回来，然后施施然坐下。

这就牛掰了。窝窝是他伙食标准份内的供应，扁食可是唐美仁交的伙食标准里才供应的食物。

认真说来培宁都是蹭吃，何况他是蹭吃的蹭吃，居然被他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