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人，清辞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疏离的神色：“那是谢宁歌的师姐，我的师妹，清音。”“那为什么她没有认出谢宁歌？”

“她修为平平，再加上清慧师妹的魂魄不知所终，同门之间的灵力感应也就没有了。据我所知，清音与清慧师妹情谊寻常，又多年没见，认不出来了也是正常。”

“哦。”楚朝露觉得有些冷，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跟她是有关系的，在现代，至少有朋友，有戏拍，还可以随自己高兴找个小鲜肉谈恋爱。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给自己一点温暖。一件外袍带着温暖而清冽的味道，将她笼罩住。

贪恋温暖的她几乎有一瞬间的动摇，又想起清辞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她抬头，直视这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若对我无意，还是不要这样给我希望了，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别人的恩惠。”

清辞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游移和痛苦之色，他没有回答，像上次一样，打算起身离开。

楚朝露一口恶气上涌，她一把抓住他，冲他大吼：“你站住，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这么吊着人，有意思嘛？！姐姐我没时间跟你耗着，你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让我在死之前有个明白好嘛！”

清辞转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然后，楚朝露的控诉被一个压抑又热烈的吻打断了。清辞用尽了全力去吻她，一向清冷的道士从未这样火热过，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无数桃花瓣落在了两人的衣襟上，头发上。

“春风沉醉的夜晚。”楚朝露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么几个大字。

等到楚朝露快呼吸不过来时，清辞才结束了这个吻。“这下明白了罢。我喜欢你。”管风琴一样好听的声音贴住她的耳边，带着一点胸腔的共鸣和一丝捉摸不定的意味，“说什么死之前？你怎么了？”

楚朝露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我喝了毒酒，一个月就发作的那种，算起来，如果十天之内不赶回侯景那里，就要毒发身亡了。”

清辞抱着她的力量又紧了一些：“没事，有我在。”

有我在。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几乎消除了楚朝露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戒备与不安。在这乱世之中，总是一个人挣扎的生存，也是件很累的事情罢。

虽然自己信奉独立自主，自强自爱，但如果能有那么一个人，能你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给你希望，给你温暖，总会让人觉得，是和这个陌生的世界有联系的吧。

想着安心，心里却无端出现了那张乌云一样的脸：“清音是怎么回事？”

清辞的身体有点僵硬，“她……”清辞顿了一下，“我们一起在修黄赤之道。”那是什么东东？望着楚朝露一脸懵懵的样子，清辞叹了口气，附在她耳边说，“就是，我想和你一起做的事。”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楚朝露有些战栗感，而他的话又让她清醒过来：“你居然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啪啪啪？！”

清辞的目光有些疑惑，却老实回答道：“我本不需要修这黄赤之道，但一次练功时心魔丛生，清音正巧在一旁，她对我本就有爱慕之情，那样的机会怎么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