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幽幽开口:“宋先生果然非同凡响,只是不知这坤泽如何做得了先生?”
“答之前浅浅想问,公主因何觉得做不得呢?”宋清浅听得出对方的敌意。
“坤泽每月有潮期,极易受乾元信素影响。若是先生还在授课,突然发了情潮,岂不是十分窘迫?”敦肃笑的意味深长:“再者说,书院里除了未分化的,都是些年轻的乾元,那些乾元只怕还不太善于控制信素吧?”
她又鄙夷道:“依本殿看,坤泽还是在家中待着,相夫教子,少抛头露面为好。”
宋清浅面上不怒不嗔,只淡淡一笑:“可浅浅却听说,敦肃公主前几个月为了夫家能迁回京,成日在外头奔走,与朝中许多人大人都来往密切,就连相府,公主也曾登门过几次。浅浅敬仰公主,一直视您为表率。”
敦肃确实登门过,只是被宋相婉拒了,也一直怀恨在心。
敦肃厉声:“放肆!你如何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这样的话,且不论本殿乃大禹公主,你一个小辈,本殿说你几句,你便如此目中无人,宋相当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她一急便显得心虚,楚王妃等人掩唇嗤笑。
“浅浅一时失言,若是哪里说的不对,还望公主海涵。”宋清浅福了一礼。
她认错的极快,敦肃当着皇后的面吃了瘪也不好再做追究,只拂了拂衣袖再无话说。
明眼人都知道,面上是宋清浅服了软,实际上已下了敦肃的面子。
四两拨千斤,皇后嘴角扬起弧度:“陛下前两日还同本宫夸赞过宋先生,说宋先生的策论,针砭时弊,文采斐然,颇有宋相风范。”
“陛下谬赞。”宋清浅颔首。
皇后含笑问:“本宫唤你浅浅吧,浅浅,你可有婚配?”
宋清浅心中一紧,众人也面面相觑,问这个难不成要指婚?
宋清浅抿了抿唇,若是陛下或娘娘开口指婚,只怕是阿爹在也不好推脱。
她迟疑片刻,答:“臣女虽未定亲,不过心中已有欢喜之人。”
如此算是欺君了!宋清浅心中惴惴不安。
“如此。”皇后目光微垂,似在惋惜。
皇后留她们叙了会儿话,赐了些赏赐便遣她们各自归家了。
宋清浅松一口气,今日除了皇后娘娘问的那一嘴婚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宋夫人一路上都在同她说着后怕,道她说话太直。她只笑笑,说下次再也不会如此肆意。
她心中想的是再不会有下回了。
她回来时宋濂也已回府,他坐在前厅悠悠的用着茶,等着她们母女。
“阿爹。”
宋濂笑着放下茶盏,笑问:“如何,皇后娘娘召你们入宫,只是为了赏景?”
“是。”
“今日都去了哪些人?”
“几位王妃,公主还有些朝中重臣的亲眷。”
“嗯。”他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为人和善,陛下也睿智,可偏生太女殿下是个纨绔。”
“发生何事?”宋清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