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中洗够凉水澡之后,众队员上了轮船,大事完毕后时间充沛,做饭做莱可以在条件允许范围内,讲究一些了。
除了米饭鱼干外,好烟好酒也摆了出来,多久没这样热闹的聚餐了,末世以来,大家任何时候都保持了一份警惕,畅饮烂醉更是从未有过,那怕是高保国,也从没因为免费所以畅饮过。
大战再次取得巨大的胜利,人类的智慧战胜了野蛮的邪恶,y市安全了,再没一具丧尸,至少现在再没一具丧尸了,又加上身处江心轮船之上,又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除了三四个特大号洗脸盆的菜外,桌上的白酒洋酒都是千元以上的高档货,还有高档香烟堆了不少在桌子上,舱房里乌烟瘴气。
高保国半躺靠在战友们为他找来的沙滩椅上,面前饭碗里是战友们帮他夹的菜,杯里的白酒也反复满过空过好几回了。
推杯换盏中,高保国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夹了一块干鱼放进嘴里,咬嚼着嘴里的鱼干肉,高休国开口对石铮说,“哎,步枪,咱们灭了y市全部丧尸,却只能吃点鱼干咸菜,你怎么不想点办法改善伙食,对了,怪事了哈,怎么末世以来,从没见过陆上其它动物呢,鸡鸭猫狗,啥都没有”。
石铮说“应该是丧尸病毒连人都扛不住,动物更扛不住吧,要么就是被丧尸吃掉了?谁知道呢,至于你说改善伙食,如果你吃新鲜活鱼不会联想起什么来的话,应该是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的”。
胖鹿鹿喝得醉醺醺的说“你……你们说,咱们再回K市去,我这主意怎么样”?
高保国抢答道“不怎么样,离开K市时的理由,你又不是不知道,哎,说起来咱们灭这y市丧尸,为什么会突然比以前普通丧尸厉害了很多的样子,难道是它们也有水丧尸进补”?
众队友被高保国这话吓了一跳,张有财说“应该是不可能吧,K市丧尸吃了天坑水丧尸也只是稍狡猾了点,会跳过大桥缺口了而已,不是这样刀都难砍的状态啊”。
石铮沉吟道“也不一定,也许是丧尸因为时间不够,来不及身体硬化,或者是进化的方向不同,y市这些丧尸明显要更蠢一些”。
老鼠佳接话说“你这话意思是,这江水里也有水丧尸吗”?
队员们都担忧了起来,顿时感觉这船上也都不太安全了。
石铮说道“没有答案,江水里就算有水丧尸,陆地上的丧尸按说也吃不到啊,但江水里有水丧尸这种可能性,确实是有的,也许找江心岛也并不是个好主意,我暂时也没有更好的点子”。
张有财见石铮没有下文,对战友们说“大家意见是怎样的表个态,是要按计划去找江心岛,建设避难营地,还是打扫营地尸灰,住回原来的营地里去”。
这两难选择让战友们都做了难,按说选寻找江心岛,在岛上安营扎寨是不二选项,可是从理智逻辑上来推断,江水里不安全可能性也不小,这情况不能不考虑一下后果,因为如果被水里的东西上岛,想退走,会比陆地上的撤退更困难许多,而恰巧已经灭掉了y市的几十万丧尸,陆地上至少短期内是安全的。
最终,石铮说道“这么办,咱们选一处靠水近的地方,找处楼房先住下,找鱼网白天去江水里打渔,试试江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三天内都做这件事,要三天都没什么发现,就按原计划,找岛建营地,如果不行,江水里有古怪,我看要么还是离开y市吧,迟早应该还是会有尸潮来y市的,加上水里也并不安全,关键水丧尸和这次的陆地丧尸,与以往的普通丧尸不一样,都会悄悄不吭声的摸过来,而营地里尸灰清扫,一两个月是肯定不够的,别的地方生活,没有营地的高墙,半夜丧尸悄悄来袭,防范困难,你们认为如何”?
这次因为是两难选择,石铮难得的民主了一回,询问起了大家的意见。
黄胖鹿一仰脖子干下手中一杯白酒,呵着酒气,说“你……你,问大家,是觉得怕选错方向吗,大家都是水里火里滚过来的,真要有什么,至少我死了,不会埋怨你的,谁也不知后面会怎样,要早知道了,也不会选错方向,况且又从没选错过,喂,你们要不放心步枪的选择,怕死,可以说出来……”。
张有财见胖鹿鹿有点语不达意的讲酒话,忙打断胖鹿鹿的话,说道“好了,谁有不同意见或反对理由,都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人反对,于是饭后,一部分人去找江边合适的暂时住所,并打扫整理房间,另一部分人去营地库房找到撒网与沾网,拿到江边,驾上天鹅船开始了江中的探索。
大江大河出大鱼,水里的鱼儿比以前盘龙河更肥大了不少,米级大鱼很常见,更有近百斤的各种大鱼纷纷被捞出水面来。
捕获大鱼的快乐,不是没体验过的人能想象得到的,无关价值,而是某种期待与活蹦乱跳收获的喜悦。
除了鱼之外,江水之中并没发现有什么怪物,别说是水丧尸,连什么稍奇特些的生物都没见到一只。
众人一方面庆幸江水中的安全,一方面又怀疑是因为江水宽阔水流湍急,把之前掉落桥下的丧尸都冲走了,没打到丧尸尸体或者有怪物的地方,一无所获也很正常,所以众战友一直干到了黄昏,这才停了下来。
捕出水面的鱼,又全都当场放回水里去了,想起水里淹死过丧尸,没有谁有勇气吃这水里的鱼,倒不只是因为心理上适应问题,而是这样的鱼有没有携带丧尸病毒,谁也不好说,拼死吃河豚的勇气众人虽然有,却没必要冒这种险,吃心里硌应的这丧尸鱼。
天色已近黄昏,最后在张有财提议之下,把沾网下在了江心轮船四周围,要是水中有什么古怪夜里接近轮船窥视,等到第二天起网时,就会发现江中究竟有没隐藏什么怪物。
第二天一大早,就着江水梳洗一番后,众人随便吃了点简单的早饭,就去收下在轮船周围的沾网。
鱼网上破得几乎成了光溜溜的几根粗鱼线,不知是什么力大无穷的东西撕烂了几乎所有的鱼网,要知道,这可是几百米长,捕大鱼用的沾网,又加上是崭新的渔网,就算是人被这种沾网缠住,没刀要想挣脱身,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沾网光溜溜的几根鱼线,一直收到近尾端,在最后残存的烂网上,才终于见到了异常生物,几条超大号水蛭,也就是俗称的蚂蟥,被沾网卡在网眼之间,缠得太牢固,无法脱身。
这种全身墨绿乌黑条纹的蚂蝗大的有尺多长,小的也有半尺多,.两端口腔都有圆轮形的牙齿,扭动摇摆蠕动的样子,简直比丧尸更恶心恐怖得多。
几个女队员“啊”的惊叫一声,纷纷往后躲,男队员也都嫌恶的向后退开了几步。
石铮皱眉上前,说“躲什么,有你们这样查探情况的吗”,说着,把一些鱼线凑到这些水蛭头尾口器边,观察这些恶心东西的反应。
蠕动的可怕水蛭张开口器,比剪刀还锋利的轮形内齿状口器,让凑近它们,坚韧的渔网断得干净利落,简直是比刀切还更容易,如果不是沾网缠得这几条水蛭头尾都无法咬到渔网,显然再结实的渔网也逮不住它们的。
想到昨夜有无数这种东西围在轮船周围,众队员都寒毛笠起,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保国,也是心头发寒,就更勿论其他人了。
胖鹿鹿在面对这种恶心蠕动的狰狞东西时,才首次露出她也是个女生的胆怯懦弱,退逃得比方圆哥还更快,老鼠佳更是耗子般滑溜,第一时间就早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石铮见这光景,很显然,江心寻岛建设长期幸存者避难所的计划,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只怕今后再天气酷热,也没人敢下水游泳了,只好当机立断,让大家赶紧搬物资到天鹅船上,尽量抢时间,争取尽快把必要物资运上岸,一切都等退上岸去再说,就算今天没事,也不能保证明天没事,要知道,水蛭可以扭动身体浮上水面,并且也能在岸上蠕动爬行,昨夜要是爬上轮船来,就连石铮,都连打几个寒颤,连声催促大家动作加快。
其实不用他催促,所有战友都是急吼吼的想马上离开有水的地方,这看不清的水里,想象中密密麻麻的蠕动水蛭,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催促着队员们行动加快。
石铮盯着江水,对战友们说“身体不要下水,咱们先上岸去,物资少拿些,先保证人没事,到中午太阳最大时,咱们再来运物资,东西搬上岸先存放在江边马路旁,找些大货车以后运走”。
至于物资上岸后,运到那里去,先上岸后再说吧。
因为眼前这状况,很有可能无奈之下,大家只能离开y市,所以要坐车离开,汽油必须到营地去取来。
众人回到营地,不禁被眼前状况吃了一惊,之前满地半米多深,丧尸燃烧后的尸灰,大部分都不见了,满地都是鼻涕虫爬过似的,一地亮晶晶黏糊糊,鼻涕似的黏液。
队员们不禁想起刚才渔网上,那巨大恐怖恶心的水蛭,这地上的黏液,很可能就是这些恶心东西留下来的痕迹,至于尸灰消失了大部分,有可能是这种巨形水蛭群吃掉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众人简直是连一刻也不想再留在y市了。
石铮带领下,众人小心警惕的观察着四处,生怕有想象中的水蛭大军埋伏,仔细观察,确实没有危险后,石铮带众人顺绳子爬上楼顶,用桶装了大概近千升汽油柴油放下楼,然后在附近找了几辆卡车,开到了江边公路,等待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必须得把轮船上的太阳能电板,柴油发电机,电焊设备,无人机,火铳,粮食饮用水,净水器之类的重要物资带走。
石铮想到个新的点子,可以减少风险,就是乘坐天鹅船上轮船之后,把轮船开到大桥下面,用绳子往桥上吊物资上去,万一水里有什么危险变故,轮船上装物资的人,还可以顺着吊物资用的绳子,直接爬上桥来,乘上卡车就可以一溜烟的跑没影,为了安全起见,就算这么做麻烦一些,也值得这样干。
众人都是多次历经过生死胆肥的主儿,连与百万丧尸大战,都没现在要下水里去,让人胆怯脚软。
看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江水,众战友心里不由自主联想满江都是黑绿蚂蝗,全都是蠕动扭晃,都张开头尾轮形口器,?着众人下水攻击的样子。
再看看正午的炙热太阳,晒得连皮肤都发烫,众人心里都自我安慰应该是没事的。
麻着胆子,众人上了天鹅船,在张有财画蛇添足的谨慎提议下,用绳子把天鹅船连成一串,让腰腹还没恢复伤势的高保国与大力士黄胖鹿留在岸上,一但情况不对,可以迅速拖动绳子,让天鹅船快速回到岸边来。
布制好这安全措施以后,再不能裹足不前的磨蹭时间了,石铮当先上了天鹅船,水面上并没发生担心的,涌岀无数蚂蝗来。
众人赶紧发动轮船,向桥下开去,来到桥下后,石铮等人瞧着行车桥上新添垂下来的十几条结实绳子,这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胖鹿鹿见任务完成,可以去行车桥上了,可高保国腰腹疼痛,虽然可以咬牙勉强行动,却走得太慢,胖鹿鹿要背他,高休国拒不上鹿背上去,要来扶他,好走得快些,却连这也不肯,胖鹿鹿又劝又求,高休国就是不愿被女生背扶,只顾着啰啰唸“你别看我现在走得慢,那是火箭发射之前的准备过程,等我运足了气,你就瞧好吧,我会绕地球一圈,突然出现在你背后,知道光的迅速是一秒跑多少公里吗?也就是我散个步的速度”。
胖鹿鹿急躁的跺着脚,嚷嚷道“唉呀,我的个肥牛叔吔,你这样慢吞吞的,又不让我帮你快点走,这是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愿背不让扶,不管了,我扛着你走”。
一手抓住高保国的后腰带,把这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扛上肩膀,风一般飞快的跑向大桥,一路上全是高保国“哎呀吆”的叫声,胖鹿鹿根本不管,粗鲁得跟扛着一大袋货物,在大街上躲城管飞跑的小贩似的。
几步跑到行车桥上,胖鹿鹿腾出一只手,拉开卡车驾驶室车门,这才把高保国从肩膀上放下来,一把就塞进了卡车驾驶室里。
胖鹿鹿边急步走向正在往上拉绳子搬物资的桥栏杆边,并头也没回的说“肥牛叔,对不起了哈,但我担心出问题,不得不这样”。